緊緊握著手上的酒杯,他很不耐煩的掃過眼前所有人,一股想要暴發的火氣莫名其妙地燃燒起來,可他還是沉默著,悶不吭聲地往外走去。

 外面的涼風徐徐吹來,似乎可以稍微讓他冷靜點。

 「恭彌,你怎麼了?」
 金色頭髮如夜裡的光輝似一步一步往自己走來。

 「……沒什麼。」

 拿著酒杯他就想離開。
 現在他想見的人不是他,是另一個人,那個總是掛著微笑的男人,深藍色長髮如綢滑順地飄在空氣中,帶點華麗而頹廢的香味。

 走回宴會的餐廳,他知道那個人也跟在自己身後追來。

 但他只是拿了自己的外套就離開。
 該死的草食動物,居然把他拐來這種地方還把那個人給叫來了?真的是太久沒有被他咬殺所以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了麼?……

 他悶悶的碎碎念,直到有個人搭上他的肩膀,那個熟悉的味道讓他當下沒有把人甩出去,「你來幹麼?」

 他將那隻有些高溫的手掌抓下來,本想探手查看他的額頭,不料卻被人抓住自己的手,他一點也不在意地任由他將自己的手緊緊貼在他的側臉。
 
 「……怎麼不告訴我今天有聚會?」
 
 他低哼一聲,「說了你又不能來。夠了放手,我想回去了。」

 「等一下……好了,走吧!我開了車子過來。」他笑笑的,雲雀恭彌瞪了他一眼,「六道骸,你不是發高燒麼,居然還開車來,是打算把我的車子撞壞嘛?」

 「庫呼呼呼……親愛的恭彌,我就是燒退了才開車來的呀!別擔心,我沒事。」六道骸笑呵呵的握緊雲雀的手。

 他瞥了他一眼,口吻滿滿的不屑與不以為意,似乎很是無情的說,「誰擔心你來著,那輛車可是我很喜歡的一輛,你是不是又偷跑去拿我的鑰匙?」

 「好好好,你沒擔心我,就當是我自作多情好不好呢。現在是你要開車呢,還是讓我開呢?不過後者似乎有點危險吶。」六道骸輕輕吻在他額頭,他知道雲雀今天晚上過得很不好。

 特別是在他的假期時被叫來這種地方,還要忍受有的沒有的騷擾─哦是的他就是這麼認為那些跑去跟雲雀搭話的傢伙們是在騷擾。

 當然,他也清楚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恭彌很可愛又彆扭的擔心著自己。難得讓雲雀溫柔照顧一回,就算只是小感冒,他也要把它變成糟糕的大感冒。只不過等醫院報告出來之後,他就有點後悔了。

 因為雲雀特別嚴禁他外出。

 既然六道骸不能夠外出,那麼那些不得不讓六道骸出的任務就全部都變成了雲雀恭彌必須要擔下。早知道就不要搞得這麼嚴重了……他想了想,也許他應該早個時間跟夏馬爾談一談,省得再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他不是過的不好,只是身體總是有些不適。
 起初他並不以為意,後來小感冒了也沒注意,如果不是因為他不小心燒得太高害雲雀一時驚慌失措把他送進了彭哥列醫院,搞不好沒有人知道他的病情有點嚴重。

 當然,要把小感冒變成腎炎實在是………總之他這晚上可以說是偷跑出來的。回去之後雲雀沒辦法找他算帳,只好把火出在倒楣草壁身上。
 
 不過他寧可雲雀找他發火。
 因為他也好幾個月沒看到雲雀了,要不是他衝進去彭哥列的辦公室才知道今天晚上原來有個聚會,雲雀大概會三度過家門而不入。

 「恭彌,我好想你呢!」

 他冷瞪一眼,「哼哼,我還沒找你算帳!快把你偷打的備用鑰匙拿出來。」這回六道骸就算病好多了,還是不得不出下策─躺回床上裝病去。

 「欸……哎唷,我的肚子……好像又痛了……」

 雲雀冷笑,「不拿也可以,反正我自然有辦法找出來……不過你應該知道後果會很嚴重哦!」

 他露出一抹笑,像微弱的光芒一樣漂亮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但六道骸看過這樣的笑容很多次,這樣美麗的笑容底下藏匿著可怕的下場,他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甘心的把鑰匙拿出來給他。
 
 雲雀當著他的面把鑰匙折成兩半,「……我看你還可以跑哪裡去……」他低聲念著,剛好被六道骸聽見,他那歪歪曲曲的腦袋轉了又轉,忽然間笑起來,引來雲雀一陣疑惑目光。

 六道骸從床上爬下來賴在雲雀身上,悄聲地回應著他剛才的低喃,「我哪裡也不去,就在你身邊,好不好呢?」

 沒等雲雀回話,六道骸快速地堵住他的嘴,用法式深吻。很快的,兩人滾到床上去纏綿不放,站在門外的草壁耳尖聽見雲雀的喘息聲,微紅著臉悄悄離開,順便把其他人也都叫離開。

 過幾天,六道骸的病總算是好了,幸好腎炎只是輕微的。

 坐在辦公室裡查閱資料的澤田一如往常地將那一疊又一疊頭痛的文件看過,突然接到一張雪白的紙張,上面寫著幾個字,讓他又想哭又無奈的……在上面蓋了個印章,通過。

 啊~是得沒錯,我們偉大的雲守染了風邪……咳咳,我是說他感冒了要請假。只不過看到那個假單上面寫著的是兩個人的名字。

 ……等你們回來就有得磨了……澤田難得邪惡的笑著。就是用擠得他也要擠出一堆任務給他們。




             おわ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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