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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直到世界毀滅也無所謂



 還以為攻擊會比較晚,澤田從香甜得睡夢中忽然醒來。
 才發覺自己竟已睡掉寶貴的時間,「阿真!」外面的爆炸聲ㄧ次響的比一次還激烈,他衝出門外,古老別墅卻成了坑坑洞洞的殘破樣。
 
 叫喚著戀人的暱稱,他跟在混亂中漸漸理出現在的情況,並且啟動了戰鬥模式參與戰鬥中但怎麼也沒見到自己熟悉的人。

 一面擔心著炎真與自己守護者們的安危,一面他順手消滅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幾名敵人,正確的說應該是失敗品。

 「欸,澤田、你怎麼在?」
 斯帕那的聲音從方才被爆破的牆壁那邊傳來,澤田停下攻擊。
 
 白色煙霧中隱隱出現一個人的影子。
 那是險些被誤以為是敵人的斯帕那。

 「其他人呢、都沒事麼?」
 澤田衝上前去火紅色的眼底充斥著滿滿的擔憂。──但其實他最想問的,是另一個人。

 「放心好了,他們都很好。──古里先生說要是有遇到你讓我轉告你,白蘭和六道先生潛進敵方那兒了。」
 「…是麼、都沒事就好了。真的太好了…」
 「另外──古里先生還讓我提醒你,沒留在你身邊很抱歉。」
 斯帕那從口袋裡又抽出一支草莓口味的棒棒糖,面無表情的傳達著明明很有感情的話語,但是看見的和聽見的,可以說是完全不相搭的感覺。
 
 澤田只是微微一笑。
 他可以理解。

 在這種時候,無論敵人是否強弱,他古里炎真身為西蒙家族的領袖就該以家族成員的安危為第一優先。

 如果他跟炎真的處境調換的話,他也會這麼做的。
 
 「沒關係…斯帕那,那麼入江呢?」
 猛然想起這一串事情起因的人,澤田順手解決了一個從後來躲躲藏藏來的敵人。
「你是說正ㄧ啊,他被留在地下室了。當然,其他人也幾乎都在那裡。──因為外面的失敗品不算甚麼,我讓莫斯卡他們去處理了。」
 
 斯帕那示意著讓澤田跟上。
 輕點頭,他跟上腳步。

 他們走過地道一路來到彭格列的秘密基地。
 初見炎真安穏地坐在椅上,澤田忘了還有其他人在場,衝進他懷裡眼角的淚光只讓炎真看見,接著就被溫柔地抹掉。

 澤田這才發現,炎真的手上和臉上都有些小傷。

 炎真搖搖頭表示沒甚麼,眼神傳遞出要澤田做好自己身分的事情。他才突然發覺其他人的存在,從炎真懷裡掙扎後,還是讓炎真擁在懷裡面對自己的守護者們。

 「欸,入江呢?」
 環視一圈後,就連雲雀都在這,可怎麼就是沒見那個人。
 腦海裡忽然閃現剛才斯帕納說的──白蘭已經進入了敵人的地方了──該不會…「喂,小鬼。你有沒有看見我們瓦利亞的霧守啊?那個變態王子也不見了,真是一堆沒用的東西。」史庫瓦羅的聲音大辣辣的掩蓋山本和獄寺吵架的聲音還有其他人討論的聲音。
 
 「說話小聲點,大垃圾。」
 Xanxus跟在史庫瓦羅旁,不屑地撇了澤田一眼,不耐煩地坐在沙發上。
 
 「啐…混但Boss要你關心一下部下是會死是不是?」
 史庫瓦羅不客氣地回嘴過去,跟著坐在他身旁。
 但Xanxus只是慵懶的闔上眼休息,嘴裡還是碎碎念了句垃圾,沒有過多的舉動。

 「欸、你們的霧守不見了?…」
 該不會他們都一起追過去了,但是…算了,至少入江會是安全,有貝爾跟弗蘭兩個跟著應該不致於會怎麼樣才是。
 
 「他們應該跟過去了,對方的基地。」
 「十代目,我剛剛想過了。他們這一次的攻擊力實在很弱,沒幾下就可以解決的小喽囉,好像是在測試什麼…」
 獄寺停下跟山本的無聊吵架──雖然都是他一個人在吵,另一個都在敷衍他。回過頭發表自己的想法。
 
 「哈哈,隼人這麼說還真是跟我心有靈犀啊!阿綱,你覺得呢?」
 山本搭上獄寺的肩膀笑著同意自家老婆的意見。
 更何況這是事實呢。
 
 澤田沉下臉。
 難怪他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在誘惑什麼…

 「綱,是入江。」
 炎真忽然開口。
 澤田被堵住的思緒豁然開朗起來,與里包恩同為阿爾柯巴爾大空奶嘴的擁有者曾說過,入江正ㄧ這一次轉生,是最後一次。

 第一百零一次的新生,也是最初的最後一次──失去靈魂的時空。

 這一次的入江正ㄧ,身上擁有太多從白蘭那不經意吸收到的能量和同化,他一次又一次地更早能夠得到在輪迴時本應該抹去的記憶。
 而第一百零一次重生的他,在不知情的狀況下他的身體擁有可以改變時間歷史的能力。───難道這才是畢爾克的目的?!
 
 澤田霍然起身,「這下子完蛋了!全體進入戰鬥準備,我們得過去會會我們的敵人一趟了!」,炎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著也下令西蒙家族也要進入防衛準備,主要目的是掩護好彭格列全員進入敵人陣地並且防守好他們在日本的陣地。
 
 「這次的目的──帶回屬於我們的人。」
 


***

 入江抹乾在眼鏡上的濃霧,小心翼翼地跟在貝爾身後。
 而他後面則是另一個瓦利亞的成員,弗蘭。

 然後他們現在藉由弗蘭的幻術假扮畢爾克基地裡的成員之一,弗蘭不愧為六道骸的弟子,到目前還算安全地通過所有障礙。

 「嘻嘻嘻,青蛙我們是到了沒有呢,王子我已經無聊的想殺人了呢。」
 貝爾詭異地笑著,前額金色髮絲齊齊遮住他的眼,一頂皇冠歪斜地戴著。
 「前輩──你剛剛已經解決了好幾個了哦,Me可是一個也沒有動到欸。」言下之意,你也很想動手就是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王子搶了你的獵物哦?」
 手上的小刀唰唰唰地越過被夾在中間無辜的入江準確地插在弗蘭頭上那頂青蛙帽子上,入江肚子一痛,冒著渾身的冷汗心驚膽跳的咬牙走在他們中間。
 
 發覺入江不對勁,貝爾只是無趣地說,「小青蛙,我們爲什麼要帶這個傢伙一起來啊?」看起來就很弱。
 ……不是看起來,而是他本來就很弱。
 「因為他說想來的啊,只要不打擾到Me。Me想讓他跟著應該也沒甚麼關係吧──很痛欸,前輩…」說是這麼說,他可憐的青蛙帽又多了幾跟小飛刀。
 接著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將刀子一一取下,折斷,扔掉。
 對弗蘭這一舉止火大的貝爾冷笑,帶著恐怖的威脅口吻,難得溫柔地說,「死青蛙你可以不要再折王子的小刀了麼?那些可都是王子才有的珍藏品哦!」
 
 …
 ……

 入江帶著無力的心跳看著這兩人之間的互動,忽然覺得白蘭似乎比他們兩還要正常多了…吞吞口水,貝爾與弗蘭一面吵著沒有營養的架,一面往基地的深處走去。
 
 然而他們在經過某個彎角的時候,入江忽然全身一顫心臟的地方彷彿是讓人重重捶了一下,很痛很痛……他停下的腳步吸引了一邊吵的不亦樂乎的人,他們走到入江身邊順著入江的視線,一齊看往某扇被緊緊禁錮著的鐵門,上面還寫著大大的幾個字:『重要機密,非請勿入』。

 貝爾與弗蘭相識一眼,然後兩者都出現躍躍欲試的眼神。
 入江還來不及制止。
 
 他們已經華麗麗地炸開了那扇門。
 接著那間房裡灰暗地中央照映著兩個被綁起來的人影,他們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被發現,直接走進去看個清楚。
 
 「我說你們一定要這麼熱烈麼,廢材徒弟?」
 六道骸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正ㄧ看著六道骸緩緩從角落走出來。心中一震,那麼白蘭呢?

 「喔,原來是師傅的變態惡趣味啊,無聊。Me要走了…師傅,Me會痛欸。」弗蘭主過身正想離開,接著六道骸的三叉戟便穿過了他頭上的青蛙帽。
 帶著一如往常沒有溫度的口吻,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但臉上的表情稍微有些不一樣。
 貝爾拉過一旁的正ㄧ與弗蘭兩往不同方向跳離。
 
 接著在他們站的地方出現很多把六道骸使用的三叉戟,而把把都是命中著他們三人的性命。
 幾分之幾秒的差別他們身上可就真的會有那麼多洞了呢。…貝爾暗想著。

 「嘻嘻嘻…這麼點小把戲可是騙不到王子的哦!」
 誰讓他總是跟著一隻很愛玩幻術把戲的小青蛙呢。
 
 「這是怎麼回事…」
 正ㄧ狼狽地站穩身子。
 不過他到是沒想到那個整天笑聲詭異的男人會出手救他。
 
 「噓…你最好別開口省得惹來的其他麻煩吶~」
 貝爾輕聲道。
 手上的小刀游刃在正ㄧ的脖子上。

 「前輩,現在好像沒有太多可以聊天的時間欸。你看啦,師傅(偽)的惡趣味全開了。」弗蘭閃過從六道骸…不,正確的說應該是被複製的六道骸那兒奇形怪狀的攻擊。
 
 「嘻嘻嘻…小青蛙需要王子的幫忙啊~果然沒有王子小青蛙就不行呢…嘻嘻嘻嘻。」貝爾丟下似乎沒有被敵人發覺得正ㄧ跳進戰場中。
 臉上欣悅的神情說明了他很享受呢。

 「果然是白癡前輩啊!…啊,幹麼又丟小刀插Me啊?」
 「嘻嘻嘻,因為我是王子啊!」
 「不是讓你去玩那邊那個師傅(偽)麼,王子(偽)前輩。」
 「…不准在後面加偽!」
 
 …
 ……

 看他們兩面對敵人還有心思討論這種幼稚問題,正ㄧ帶著滿頭的黑線非常安心地繞到那兩個人影旁,黑暗中他屢次讓碎裂在地上的石塊絆倒過幾次。
 
 在終於到達目的地之後,赫然驚覺。
 
 「白、白蘭?」
 「哦呀哦呀,這不是小正的聲音麼?」
 白蘭抬起頭,從額頭上往下流的血已經乾竭在他俊俏的臉上。模樣很是狼狽地輕笑著,唯一沒有變的還是他臉上的笑容。
 
 正ㄧ舉起手很想一掌打下去,卻在半空中停下手。
 緊咬著下唇,就連下唇咬破了流出血了也不知道,「你為什麼…」。白蘭雖然是讓人禁錮了起來,但卻有某種莫名的信心,他試著讓正ㄧ的心放鬆。
 「小正流血了哦!乖,別哭了哦。不然會變醜的呢。」
 「你殺千刀的超級大變態!!」
 「呵呵…別生氣嘛,不過那個人好像來了。」
 正ㄧ硬是逼回淚水。
 你回去就完蛋了!!──他這麼看著白蘭哽咽的聲音讓他沒辦法好好的說出話,於是除了快把眼睛瞪出來的用力瞪著白蘭之外他什麼也沒辦法做。

 看了看將白蘭囚禁的東西,他還真是束手無策。
 他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複雜的東西,上面似乎還有其他東西附著,可不只是解開就好這麼簡單的模樣啊。
 
 「啊,來了耶。小正你先躲在角落怎麼樣?」
 一點也不在乎他們要找的人有多強勢,白蘭一貫輕鬆地笑著。
 睜開的紫眸閃射出的殺氣卻是無比可怕。
 
 正ㄧ拒絕。 
 他只得聳聳肩,說得也是啊,小正都追到這裡了怎麼可能會乖乖聽自己的話到旁邊去呢?…那麼他可以把小正追來的舉止當作是小正也愛自己的證明吧。

 思至此,他不禁偷笑。
 其實小正也是很愛很愛自己的啊…

 「喂,你、Me的師傅呢?」
 弗蘭與貝爾肩並肩地走過來,他蹲在白蘭面前,搓著他的臉問道。
 
 「欸,別這樣。難道你沒看到他已經受重傷了麼?」
 「…這是假得哦。」
 「什麼!?」
 「師傅的幻覺Me還不至於會分不出來。他肯定在這房裡的某個角落…」
 弗蘭說得輕鬆。
 
 只是正ㄧ已經石化了數秒。
 大腦只得到一條結論。那就是自己被耍了,且耍得很徹底。
 
 「你你你…回去就別想睡房間!!!!」
 你知道的,當一個人生氣到一個境界的時候,往往會說出令人訝異的話。
 
 「啊啦啦,白蘭。我不知道你跟你家小老婆進展這麼快欸。」
 「別笑我了,我都不能回房了欸。」
 「別擔心啦,他們嘴上說不要其實私底下都很想要呢。」
 六道骸和白蘭的聲音──這回是真的他們本人,出現剛剛被炸開的門口,好端端地站著聊天。

 「那是。不過你現在好像也被關在房門外欸,聽說你太操你老婆,弄得他受不了,所以才被禁慾了呢。」白蘭捏了捏手上的棉花糖,嘲笑著。
 
 「クフフフ…那麼你還要把你老婆晾在旁邊多久呢,我覺得他好像要走遠了耶。」
 六道骸一派輕鬆地指著已經走遠的正一。
 
 白蘭臉色一變。
 都忘記他老婆可是說一不二的啊…

 然後你知道的。 
 這兩個像聊家常話似的講得很起勁,嚴格說起來應該是相互較量的很開心(?)。接著就是白蘭開始追老婆去,貝爾跟弗蘭兩則是被晾在一邊看戲看得挺開心的。
 
 「嘻嘻嘻…我們這次好像沒有甚麼出場的機會欸小青蛙。」
 「那是因為白癡前輩迷路的咩。不然的話,Me才不會都沒玩到就沒了…」
 這次他可沒乖乖的讓貝爾射飛刀當標靶了。 
 閃過了貝爾的飛刀,但他可沒閃過貝爾突如其來的吻。
 
 「…前輩,你早上偷吃Me的棉花糖齁。」
 「呃…」
 

 六道骸可對別人家的家務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印象中澤田帶了人衝進來了呢。
 反正最上面那個畢爾克早早就趴在白蘭腳底下求饒了。
  
 重整了心情,他出發開始找屬於他的小麻雀。
 
 當然,在找到人之後。
 這顆號稱千年變態的爛鳳梨還是被雲雀咬殺數十回後又被鳳梨吃乾抹淨了同等數值。…唔,可能還有更多吧。
 
 


 ***
 
 「小正~」
 白蘭追上了正ㄧ的腳步。

 兩人來到了並盛町的河畔,下山的夕陽柔光懶懶地映在他們兩身上,腳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秋天的氣息輕輕踏足在並盛町的空氣中,艷紅的楓葉輕輕飄落在正ㄧ的腳邊。
 
 「小正,別生氣了嘛!~」
 「…哼。」
 「小正~」
 「……你是沒事的對不對。」
 帶著濃濃的鼻音,正ㄧ背對著白蘭哽咽地問。
 
 白蘭錯愕了一下。
 還以為正ㄧ會因為欺騙他的事情而對他生氣。

 「我、我沒事的哦。」
 差點咬到舌頭。

 「真的、真的沒事?」
 他說的話還有鼻音,難道是還在為自己擔心而哭泣麼?
 
 「親愛的小正,爲了你我可是絕對絕對不會有事情得哦~」
 白蘭從後面環抱著正ㄧ。

 夕陽落下,橘紅色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身影上,而地上拉長的身影深深地糾纏在一起。正ㄧ轉過身怯怯地拉下白蘭的領頭,笨拙地在白蘭唇上留下第一次──主動的吻。
 
 臉上的紅霞好不可愛。
 
 白蘭笑了。
 對著一望無際的空氣,他笑的更是大聲。
 
 然後追上因為害羞而先走開的老婆身邊。
 悄悄地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我愛你,直到世界毀滅。





 之後的日子總算是恢復原來得模樣。
 他重新回到並盛町的家門口,卻赫然發現他住的小房間居然已經變成別人家。

 「房東先生,請你說清楚!我也不過離開幾天而已欸,爲什麼房間就租出去了?」正一衝到房東的家門口,激動地問著。
 
 「欸,可是,是在你身邊的那位先生來退租的耶。」
 房東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只是將事實說出來。
 
 正一傻眼。
 他轉過身看著那個笑得好不快樂的白蘭,「你…到底作什麼?」
 
 「哦呀,小正不是已經接受我的求婚了麼?當然是要住在一起啦~」
 白蘭抱住正一笑著說,而幸福的滋味滑過心底。

 接著他聽見自家老婆紅著臉大聲斥喝,「你這個大變態!!誰接受你的求婚了!!?」,接著飛奔而去。
 
 「沒事沒事,鬧鬧小彆扭而已嘛!…小正,等等我啊。」
 白蘭對著在一旁看傻眼的房東解釋,然後也追上去。
 
 開玩笑!
 那可是他重要的老婆欸,不追怎麼行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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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教師 白蘭 入江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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