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非霏 ♪

Reborn骸雲【黑夢如真】專欄一歲點文 by憶小風


　他將門窗通通關上，即便是夜裡，也仍然把窗簾拉上，在黑暗不見五指的空間中恍惚聽見喘息聲音，讓人感到臉紅心跳的呻吟。
　
　男人低聲呢喃著，紛亂的床上早已失去被單的蹤影，只有兩條赤裸的身子糾纏一起，他說，多張開一點讓我好好的瞧清楚裡面的模樣。
　
　是汗水、還是淚水，他已經不知道也無從分辨，只能呼著一口又一口段續的空氣，得了一絲喘息喊得沙啞的桑子才張嘴弱弱地罵著兩個字。

　男人笑了起來，同時用力往裡面更深處的地方頂了好幾下，緊緊擁著懷裡的人，即使那人的手腳已經被粗大的麻繩綁得太緊甚血出來，他也無所謂。

　「……呼呼……出去……給我滾出去，六道骸。」他的聲線有些抖，但在黑暗中他還是可以看見那雙異常妖豔的雙眸。

　男人……六道骸輕輕撫摸著他白皙溫玉肌膚，一點一點親吻著，彷彿那是最珍貴、最應該被珍惜的寶物，然而對他而言的確是這樣。
　
　沒有人…沒有誰會願意將自己珍惜的、重要的人用這種粗魯的方式對待。他想著，兩隻手也沒有停下，一會兒強一會兒弱地搓揉著那人的生殖器官，「不可能哦恭彌，你答應我的……你承諾過的……」

　説著也吻著，吸允著雲雀恭彌口腔裡的蜜汁，他貪婪的想要更多更多。於是他技巧地深舌探進去，再一次奪走雲雀的呼吸。但是六道骸並沒有閉上眼睛，他笑瞇了一雙眼滿足地看著雲雀游走失魂邊際的美豔模樣。

　白裡透紅的側臉看起來讓人不得不興奮的衝動，「你好美…你真的好美呀恭彌……」他低喃，加快抽動的頻率。

　讓緩不過氣的雲雀恭彌暫時性缺氧，六道骸依然故我地抽進抽出，沒有發現雲雀的異樣。他難過的整張臉都脹紅了也不想讓六道骸發現，他貼上六道骸的胸膛主動吻著六道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雲雀的主動，讓六道骸頓時愣了幾秒，而雲雀也得了幾秒可以喘氣的時間。雲雀的主動打破了六道骸的一絲理智，他反而更加奮力地抽動著，雲雀只得軟弱粗啞的嗓音跟他說，「……不…不要…裡面……」

　「來不及了……恭彌，所有的……都來不及了……」六道骸悶著聲音輕道。

　雲雀最後的記憶只有到這裡，那時的他一點都不明白六道骸説的話所含的意思，後來他就昏了過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日了。
　
　感覺上他好久很久沒有見到陽光或者是燈光，在那個黑暗的房間裡似乎待了很多天，他以為自己被關了幾天而已，但是他的妻子卻告訴他失蹤了兩個多月，他的確嚇了一跳。

　等他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是在醫院裡，醫生告訴他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身上除了瘀青之外，沒有什麼外傷，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陷入嚴重的昏迷不醒，嚇得醫院得人都快要放棄，他就突然醒了。

　「是麼，沒事就好了…沒事就好…一切都沒事的……」雲雀心不在焉的聽著醫生的報告，嘴裡喃喃著這幾句話。

　醫生有些感到奇怪，他擔心雲雀的神經是不是受到什麼衝擊，於是跑去請了神經科的好友過來看看，但是對方卻説他很正常。

　雲雀大概住了一天之後就吵著要回家，無可奈何之下，他們只好讓雲雀回家去休息，本來他們是希望雲雀可以多住個幾天做個徹底的檢查在離開，但是當事人堅持自己沒事，也只好讓他出院。

　「爸爸～」一個大約八歲的小女生朝他跑了過來，他卻不知道這女孩是誰，「里紗，爸爸剛出院別淨黏著！來，你來幫爸爸拿東西好不好？」他的妻子，或者該説自稱是他妻子的女人溫柔體貼的哄著小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好，便附和著女人的話，「……回去再陪你玩？」他不確定的口吻說著彆扭的話，連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
　
　但是女人與女孩兩人都吃驚的看著自己，讓他很不自在。
　
　「……你不是會對女兒說這種話的人，你還好嘛，老公？」女人有些擔心的走到他身邊摸著他額頭。
　
　雲雀下意識閃躲她的撫摸，「沒事，回去吧。」

　女人看著他獨自往前走的身影，突然有股涼風吹過的感覺，她的丈夫……是不是變了個人？……她的問題沒有答案，因為這問題連雲雀都沒有一個底。

　回到家之後，他工作的上的老闆讓他請假休息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他試著找回那女人與女孩是自己的親人的記憶與感覺，可是總是在天黑下來之後開始有恐懼與期待的心情。

　他編了個理由搬出與妻子的房間跑去書房住，但是當他將所有的門窗與燈光關了之後，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身，他無法用言語說明。但可以知道他對那樣黑暗不見五指的密閉空間很熟悉，似乎還有個人的存在，躺在床上他的身體漸漸的發熱起來，他得一直沖冷水澡才可以把溫度稍稍降下來。

　衝過冷水澡之後他回房去睡，夢中有個男人，如深海般藍的長髮總會搔癢似的批在他身上；夢中有個男人，一隻腥紅的眼一隻湛藍的瞳直勾勾凝視著自己，而他早已拋棄了所有執著。

　他記得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六道骸，更記得自己與他做過什麼樣的事情。模糊的記憶開始有了輪廓，他終於想起來那些天他失蹤的原因，也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反常。

　他──叫做雲雀恭彌，為了家族的利益迎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並且生下一男一女的孩子，男的高中住校，女孩今年八歲。

　他對女人沒有太多的感情可言，本來以為自己也不會有多愛流著自己血的孩子們，但意外的他很愛他們，即使他總是冷冷的對待他們，但他做為父親的愛讓孩子們感受到，可惜他無法將這種感覺放在他的妻子身上。

　所以他保持著與妻子一定程度的禮貌。

　而他的妻子也逆來順受的接受這樣一個冰冷木頭似的丈夫。

　直到某一天，一個自稱是六道骸的男人闖進他家、他的生活，說了一大堆讓他感到做作噁心的話語，更是以行動表示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剛開始不太明顯，後來他發現這個男人已經悄悄地滲入他的家庭，變成他妻子的朋友、兒子女兒都喜歡的一個人之後才發現事情的嚴重。

　但他就不應該一時心軟。心軟答應跟他出去一次，就這麼一次讓他失蹤近兩個月的時間，當所有人都鬧得一團亂的時候，他已經被帶去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軟禁了起來。

　「放我出去，六道骸，你現在放我走，我還可以不跟你計較這些行為。」他冷靜的跟六道骸討價還價，而六道骸一臉笑容悠哉地坐在沙發上，淡淡的喝了一口紅酒。
　
　「恭彌，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個姿勢不適合跟我說這些麼？」他狂妄的笑著，俊美的臉龐扭曲了所有一切。

　對，他病了，而且病的不輕。但唯一可以讓他病癒的，只有眼前這個叫做雲雀恭彌的人。

　他看著此刻被綁著的雲雀恭彌，雙手綁在椅子後面，雙腳張開開的綁在椅腳上，雲雀的生殖器官被人看的清清楚楚，就連菊花也被六道骸用著什麼東西撐在裡面。他顫抖著，即使這樣的情況，他也還是冷靜的跟六道骸説話，但這樣的冷靜只能維持幾分鐘。

　因為六道骸放下手上的酒杯走了過去，他靠在雲雀耳朵旁邊，低低呢喃的聲音曖昧的傳進他耳朵裡，「要我放你走就要有可以讓我心服的條件吶恭彌……哦呀，瞧瞧，這兒都溼成這樣了，沒想到你意外是個淫蕩的傢伙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插在菊花的性具往更裡面塞進去，同時按下了一個按鈕，那性具頓時動了起來，雲雀發出一聲嬌喘得聲音，當他發現那女人一般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之後便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死都不肯張嘴。
　
　他擔心自己會再發出那樣得聲音。

　六道骸笑意更深地加強了性具的震動強度，順手拿來了幾個夾子與紅繩子，他殘酷的姜夾子夾著雲雀的胸口兩粒可愛的小葡萄，紅色則是拿去綁在雲雀那張露出來給人看見的性器，「嗯……有想到什麼可以跟我交換的東西了麼？」

　雲雀忍得無法說話，但那張臉上的紅頰讓人看了實在是忍不住衝動，這樣的虐待持續了一天一夜，當中六道骸也有换過其他方式套在雲雀身上，可無論怎麼樣六道骸都不曾要過他。

　「……你要我，對吧？」雲雀無力的躺在床上，「如果我給你的話，有沒有讓我走呢？」他的條件很誘惑，六道骸幾乎是一聽見他開口就起了預感，親口聽他說出這樣的條件，到底是花了多少時間換來的機會，六道骸瞇起一雙漂亮的異色瞳，「你真的願意給我？但我要的不只是你的身體，還是有你的心哦！」

　「我答應你，即時你放了我，我的心與靈魂都屬於你。」雲雀正經的說著，無奈他被徹底的折磨之後，實在是很難看出有多少嚴肅得表情。

　六道骸簡直是欣喜若狂，但他還是謹慎的一再確認，直到雲雀答應的煩了想悔了，他才放心的撲上去。

　因此在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雲雀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躺在另一個男人的臂窩裡，剛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的習慣，更可怕的是，這樣的感覺像是被烙在他的靈魂裡，即使回到妻子身邊也難以忘懷。

　雲雀的確做到了他答應六道骸的事情，任誰經歷過那樣的事情都無法忘記的不是麼，一年之後他接到一通陌生電話，他臉色蒼白的衝出去，嚇壞了十歲的女兒與妻子。

　飄著雪的天空白得讓人想哭，「……多久了……」他低聲的問。一名站在他面前麼女子默默的落著眼淚，哽咽的說話，斷斷續續、顛三倒四，雲雀難得有耐性的聽她講完。

　一句不吭的走進去園子裡，女孩卻哭得更厲害。

　雲雀站定在冰冷的墓碑前，默默的說，「你可真是乾脆啊，來如颶風去如薄霧。……你就這麼想聽我說麼，那麼為什麼要走呢，你這該死的混帳，六道骸。你走了……也順便帶走我的心啊，怎麼不連我也一起帶走啊！」

　他氣得一拳打在墓碑上，一拳接一拳，眼淚也是一粒接一粒的落下，他從不哭的，卻在一個死了一年的混帳面前哭得不成人樣。

　彷彿還可以聽見那個混帳的笑聲，依舊狂妄。
　原來早在六道骸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就已經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原來早在六道骸將他帶走的時候就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生命，而六道骸罹患上的是無可救藥的癌症。

　讓他在離開之後不久便病逝而去，六道骸交代著所有人都不可以洩漏出去，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有著和六道骸相似髮色的女孩忍不住，或許雲雀會一輩子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只是當那段被軟禁起來的事情是一場噩夢。
　但他知道，那不僅僅是一場噩夢。六道骸的出現喚醒了他所有人類的情感，只是他無法也不能回應，縱然會後悔，也選擇他早已選擇的路。

　女孩默默的將一封信遞給雲雀，「這是哥哥留給你的。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收著。」

　雲雀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他拆開那信，裡面只有一行漂亮的字寫著，「我從不後悔，永遠都不後悔。」

　他笑了起來，眼淚也流出來。
　是哭還是笑，也許兩者都有。


　而他的決定很荒謬，直到現在他的女兒都成家立業了，依然不明白她的父親為什麼會自殺。

　微風清清吹過，女孩安靜的在墓碑前擺上一束花，誠心的祈禱兩個靈魂的幸福與安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