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獻文FOR清



  <前言>
  
     當一份情來的太晚,當這份愛來的太遲。而已深陷的罪孽,在也無後退可言,是否心底牽掛著的那個人願意拋棄一切來世再聚?!
  
     就讓他,為這錯誤畫下休止符,也,當是為自己唯一的一份追求。
     是他今生金世唯一的欲望…
  
  
  
  
             ────罪愛
                 by斐
  
  
  
上.

    夜,如鬼魅神秘。今晚的星幕黯淡無光,她走在這寥寥無人的街道上,街燈乎亮乎熄。她時不時地回頭,像是讓人追趕著似的,左拐右彎滿腦只想著要如何擺脫那些獵人…
    那一連串急切的腳步聲打散了這空間的靜謐,寧靜已被緊張弄的草木皆兵,這氣氛瀰漫在夢夜裡。
    眼見就要被追上了,眼光一閃她竄進一條幽暗的小巷裡,消失。
  「人呢?」
  跑在男子身後追逐的帶頭者是名年歲有些大的女人。
  她一身容貌打扮的花枝妱展,消瘦的臉頰掛著一副眼鏡;縱然濃妝豔抹,依然遮掩不掉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除了憤怒,她的表情裡還藏著憐憫。
  可憐的孩子…
  隻身前來投靠親戚卻讓人賣到紅樓……
  「她好像跑進了這間屋裡…」
  站在女子身後的男子指向眼前不遠處的一座莊園。鐵柵欄已有些生鏽,藤蔓爬滿在圍牆與柵欄上,而燃亮的燈火搖搖欲熄陰暗的氣氛一擁而上,令在場的人不禁打了一身冷顫。
  「這裡是馬份公爵的居住處,那ㄚ頭真進去了?」
  女子一臉冷淡,口氣盡是驚訝。
  不過這種呀然並不表現在臉上。
  「屬下是看見她在這裡消失的。」
  「……四處找找,說不定她並沒有真的跑進去。」
  ㄧ聲令下,女子身後的所有部眾全數散開。
  這夜,任憑他們翻遍這小鎮、四處尋索,但就是尋不著那名頂著一頭鮮紅如瀑長髮、膚似雪嬌小可愛的女孩兒。
  她躲進的巷子只有一個方向, 她躡手躡腳盡量在發不出聲音的情況下移動,不知時間是快是慢,她走出了這小巷。然而也發現了一扇門,沒有猶豫也由不得她猶豫開啟了那扇門後。
  隱隱約約的她聽見了門外的聲音,是那些追逐她的人的聲音。
  「老大,這邊都找過了,沒有。」
  某A回報。
  「我們這邊也沒有!」
  某B答道。
  「既然這樣我們只好回去跟她說了。」
  聲音透露出的煩躁與懊惱,她知道自己是成功的躲過了這次的追逐。
  而男子口中的”她”,她也知道是誰。但她已不想再回去那個地方了。
  當她專注地聽著門外的聲音時,一抹黑影靜悄悄摸近她的身邊,一片寂靜,黑影伸出了手用力地搭在女子的肩上。
  這一下的驚悚,她反射動作地著火。
  只聞得一聲叫喊,在微光下她看清了來者何人。
  是馬份少爺!!
  這真的是很大的一個意外。
  她呜住嘴,臉盡是畏懼。
  她慌慌張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是該上前去看看他呢?還是趁還有人發現之前趕快離開?
  理智早已埋沒在他痛苦的呻吟聲裡,一雙小眸又驚又慌,同一時間裡,馬份的叫聲已引來了他人。
  「天啊!少爺,您沒事吧?」
  來者是名年邁的男管家,滿頭的白絲和一身管家服。
  「好痛……」
  他臥倒在地,讓火灼傷的地方已紅腫不己。
  「少爺!來人啊,快拿水來啊!!」
  老管家大聲喊叫,一面安撫馬份,但他並不是沒發現躲在陰影下略略顫抖的女孩。
  在交代好馬份少爺的事情之後,他讓人將那女孩帶道別院裡。
  「你…是金妮?」
  她雖害怕卻也知道這是因為她的錯,所以才會…
  「……我是。」
  「你可知道外面有人在找你?」
  「是,我知道。」
  「你不怕?」
  「怕!我當然怕!!可是少爺會受傷就是我的錯…所以,如果您覺得將我交出去就是對我的懲罰,那麼我接受。」
  她鼓起勇氣,將她要說的話全數說盡。
  基於小時候父母的家教,她向著老管家掬九十度的躬以表歉意。
  縱然她是身負重罪的錯雜命運的罪女,但她還活著,該有的禮儀不可少。
  「…嗯,你的主意不錯。來人將她帶出去!」
  老管家看著她默默地人帶走,他向來不易有的情緒蒙上一抹淺淡的笑意。
  她被人蒙住了雙眼並且帶進一處陌生的地方,不過她卻相信她並沒有讓人帶出去。
  她不懂。
  「拿下來。」
  一道命令下來,只覺綁在頭上的布條鬆了。
  睜眼之際,忽然亮眼的燈光刺得她睜不起眼皮。
  映入眼簾在大床上的人,黑暗藏匿了他的面貌,而方才的亮光即是在她身周的燭火,數量很多。
  「你就是金妮‧衛斯理?」
  這聲音異常的好聽,深厚的磁嗓似乎擁有一股莫名的魅力。
  她深深為這聲音所吸引。
  她沒有回話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妳…傷了馬份少爺是吧?」
  這一句話恍如一顆炸藥,點醒了她已昏昏欲睡的地腦袋。
  她驚醒。
  難道她面對的是馬份公爵?!
  「我…我…」
  她膛目結舌,不知究竟該說些什麼好。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當然…也不會追究。」
  男子忽然輕笑。
  這笑聲很年輕,但她並沒有發現。
  「真、真的?」
  「是啊!不過有一個條件…」
  像是見到他潔淨無瑕的白齒。
  他的笑容隱匿著另一層意義。
  「你…不怕我是那個嗎?」
  她怕,卻不是怕公爵將她交出去或是對她如何,而是怕自己的希望又一次的破滅。
  「是又如何…總之你想活,那就留下來服侍我。」
  他無所謂的將他的指令留下。
  讓人將她帶去打理後隔天在去見他,隨後又入了眠。
  他的生活作息一向很詭異,睡眠與否不一定,有時淺眠三小時,有時要睡上十多個小時。
  他需要一個隨時都在他身邊的打理的人。
  先前打理他所有事物的人早已受不了他喜怒無常的脾氣而跑了。
  現下正好來了個免錢的。

*

  轉眼,她待在馬份莊園已有五年多。
  回想起那天,她不禁覺得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照理說她這種異於人類的生物早該被火活活燒死。
  可是那名奇怪的男子卻將她留下,雖然他的生活實在很亂七八糟…
  每次見到他,總是帶著一副面具,當然她也知道他所照料的並不是馬份公爵也不是馬份少爺或其他馬份家族的人…吧?!
  總之,她沒見過他的真面目,而他不曾說過自己的名字,因此她就這麼稱呼他:「主人」。
  難得一日的優閒,她盤起長髮細細地為花蒲裡的花澆水,在進來這地方之後主人已讓人將她顯眼的紅髮染成黑髮,與主人一頭銀白柔髮成了對比。
  莊園裡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分,只道她是老管家找來的新女傭,專門負責某個長年身居主屋的一名男子。
  「金妮!~」
  花園走道的另一邊傳來一名男子的忽喊,金妮抬頭,是凱恩。
  與她相同在這作莊園裡工作的男孩,似乎比她還要小幾個年歲。
  「凱恩,有什麼事嗎?」
  她淺笑著問。
  「沒事,只是剛好看到你所以過來打招呼。」
  他慢步走來,他的個頭高了她半顆。
  不過這也沒什麼特別,她可是天天面對一個高了她一顆頭的主子。
  「前院沒事嗎?」
  她回頭繼續照料著花兒,聲音細如絲線、軟綿綿的浮在空氣中。
  聽起來很舒服。
  「沒事!不過,你介不介意等等陪我吃ㄧ頓晚飯呢?」
  他不愛拐彎抹角,就算是追自己喜歡的人也是。
  只是這女人實在很難追!…
  「我想是時候回屋裡了,如果你不介意,我相信我的主人現在很需要我。」
  她委婉地拒絕,並不是因為他的身分卑微。
  曾經凱恩也同她告白過,也明白地說清楚拒絕的原因。
  只是…
  她是真心當他是朋友。
  「唉,我又失敗就是了?」
  他笑著回答,似乎已試過多次。
  也難怪莊裡會稱她做冰雪公主,美麗多智、舉止間儘是優雅和溫柔交織,談吐亦如上流社會人士的合宜。
  但是像她這樣的人卻沒有戀愛,實在很令人匪夷所思。
  加上她時時刻刻留在主屋裡,不容易邀出屋。一來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住在主屋裡的人向來喜怒無常且生活作息異於常人,二來是她向來喜靜。
  在金妮返回屋子前和凱恩的談話模樣及她的笑靨似乎特別開心了些,他在廣大的落地窗前看在眼底。而心臟卻不乖的充益憤怒。
  他不喜歡她對著別人笑…
  見著她回來,他用力將厚重的窗簾拉起,他做回沙發上等待她敲門進來。
  莫約五分鐘,她出現在他的房裡。
  「主人用膳嗎?」
  她彎著腰問,口氣有些冷漠。
  與方才的她相差甚遠。
  他…不喜歡。
  「先放洗澡水,我要先洗澡。」
  他背對著她,說。
  「是的,主人。」
  一如往常,她飛快地跑進浴室裡放出熱水,隨即拿了幾套他愛穿的衣服放在床上,而在等待他洗好的這段時間,她手腳明快地主了壺合他胃口的熱紅茶也準備好一份小糕點。
  這五年來,她早已清楚主子的胃口和喜好,且也發現,主子的生活其實並不是非常糟糕,還是非常有規律的。
  「主人?!」
  當他自浴室出來,他沒再戴上面具,而是以真實的容貌面對她。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長相。
  十分的英俊,應該說英俊的有些妖魅,英挺的鼻樑有著身為屋主的驕傲、精緻的五官讓他看來宛如天使精心設計的作品;再加上他魁武的身高寬闊的肩膀,彷彿天塌下來了也有他頂著。
  但是他的臉頰上卻有著一道深而長的可怕傷疤。
  她看出了神。
  「看什麼?!」
  突地,他發火。
  「啊!對、對、對不起…」
  真該死…
  自己居然對著主人看這麼久…
  真的是太沒禮貌了。
  「快過來斟茶啊,站著做什麼?」
  他一聲怒吼。
  「是!」
  她抬起頭迅速地跑了過去。
  手有些顫抖,就怕主子不要她。
  然而看在他的眼中卻是一種侮辱,因為他今天用了真面目所以畏懼他嗎?
  「抬起頭!看著我!!」
  金妮乖順地聽令。
  「你…在害怕我?」
  他與她靠的極近。
  幾乎是鼻頭相碰的距離。
  他雙眼的邪魅深深在她眼底扎了根,陷入了這黑暗似的深淵,她道:「是的,主人。」他僵她的下顎提起,四目相交。「怕什麼?…」
  「怕您將我趕出去…」
  她恐懼的回答。
  「…就這樣?你不怕我這張可怕的臉?」
  他訝異。
  「是的。」
  她垂下細長濃密的眼睫毛。
  「你去我床頭拿個小爐子來。」
  「您又要睡了嗎?可是您還沒有用膳耶?!」
  她驚,也擔憂他的健康。
  「囉哩巴唆!快去!!」
  他大聲咆嘯。
  「拿來了。要燃上嗎?」
  她問。
  「當然要。點燃後,你把這茶喝了,都冷了教我怎麼喝的下?!」
  他不耐煩。
  順口交代金妮喝完茶後將小爐子帶到他床邊。
  他爬上了床,但身上依然穿著浴袍。
  「請問主人還有事嗎?」
  金妮將爐子放置在床旁的小矮櫃。
  小爐子是在他睡覺時必要點燃的東西。
  但金妮不懂,就算他睡眠有點奇怪,可是起來是一定會多少些東西。這回他卻對那些糕點絲毫不動。
  「留下…不,應該這麼說,上床賠我睡覺。」
  他說的理直氣壯。
  這命令金妮不是第一次聽,不過她向來對這主子百依百順,且也不是第一次陪他純睡覺。
  她也乖乖聽話,脫下鞋,她讓他擁著入眠。
  奇怪的是視線開始逐漸矇矓,她不能睡,她還得去洗衣打掃房間…
  她……好熱!…
  她躺在床上意識已不如平時清晰…
  「那個…我、我有點熱了,可不可以不要蓋被子?」
  她仰頭問,雙頰已紅潤,雙瞳撲溯迷離;加上夜晚垂慕月光薄落弱,燭火搖搖擺擺,她開始感覺不大對。
  「…嗯…我好熱……」
  她掙扎著,這股莫名的熱氣來自體內,她越來越想要脫掉衣服,這慾望非常強烈,可是她不能。
  「熱嗎?那就脫了衣服吧!…我幫你。」
  他的口吻異常溫柔。
  她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乖乖聽了他的話,她坐起身子讓他動手解下身上的遮蔽物;他的手指滑過她的肌膚,不熟悉的觸碰,他冰冷的體溫覆蓋上她火熱的身軀。
  她安靜地被動。
  她的腦袋亂糟糟的,她心底知道他們現在將要做的為何事,她可以拒絕的…她並非全完無力……
  可是,她沒有。
  她只是順著他、隨著他。
  
  他與她相擁,一次又一次。
  縱然疼痛、瘋狂,淚水、汗珠、鮮血雜亂一襲純白的被單。
  這夜,春風滿天,一種奇異的情感在他的胸口開了花。




下.

  一夜好眠,自她懂事以來天天夜夜都活在噩夢中。
  抖著濃密優雅的眼睫毛,她一雙潔淨美麗的眼瞳緩緩醒來,意識尚未回歸,細長凝膚伸向身旁,原應有人的空位驚醒了她柔軟的身軀。
  「…去哪了?」
  她清楚知道自己昨夜發生的事情,只是她害怕自己被人拋棄。
  喃喃自語。
  「醒了?」
  聲音來自她的另一邊。
  靠近大片落地窗的方向,那人身著寬鬆的衣裳,平日往後梳的頭髮此時垂在臉的兩側,背對著陽光的他,她看的入迷,這又是另一種吸引人的魅力。
  「……嗯」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她輕薄的臉皮染上紅豔。
  看在他的眼底,這種嬌澀是種可愛。
  金妮坐起身子卻發現自己處處酸痛,就算是做家事也沒這麼累…見她勉強想起身,他走近她的身邊,「你躺著便好,我已讓其他人去接手你的工作了。」說著,一雙厚實寬大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龐,輕輕柔柔像是在珍重著什麼寶貝。
  「你不要我了嗎?」
  終於要將她趕出去這裡了嗎?…
  她問的可憐,而他卻忽然一笑,笑這女人的可愛、笑她的單純、笑她會這麼無趣的思想。他怎會不要了她,在習慣了她的照料下他不能沒有她,也只以為昨夜他在抱過她以後他就不會離開。
  這是他知道的唯一方法。
  「不是,只是這幾天我不想讓你下床而已。」
  他說的光明正大也說的露骨,他向來有話直說要什麼就是什麼。就因為他不是他人,正巧是公爵本人。
  不巧的是,眼前這女人並不曉得這一份事實。
  而當然的,除了幾名他信任的人知道之外,莊園裡也不曾有人知道公爵的真實模樣,應該這麼說,沒多少人見過他。
  「……」
  他的一席話說的她全身舒麻,又,臉上飛來一陣嫣紅。
  這下子可好了。
  莊園裡的流言可成了真。
  她和他的事情肯定會眾所皆知…
  只是…回想起昨晚的一夜的風雨,這羞澀都害臊到她的耳根子滾燙。而他又豈會不知她的羞澀。
  「想起昨夜了嗎?…」
  他邪魅的笑靨拉近與她的距離,一雙黃金色的眼瞳閃耀著金光,金妮望著他的臉逐漸放大,她的心臟緊張的蹦蹦跳,就連呼吸聲都聽的很清楚;緊張的令她闔上了眼,等待他烙印落下來的專屬印記。
  許久,沒有以為的吻睜開的雙眸只見到他忍笑的模樣。
  他…在笑?!
  對她而言,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笑得如此純真、直接,這不是他以往的冷笑也不是他以往的恥笑,而是他發自內心的大笑。
  
  是真的笑容。
  又看傻了…
  過了半响,她這才回神。
  「你、你笑什麼?」
  她嬌嗲一聲。
  聽到她的聲音他這才收斂了點,他已經…很久沒這麼笑了。
  他的女人,他跩哥。馬份的女人是第一個這麼讓他開懷大笑的人,看樣子,他並沒有愛錯人。
  「沒什麼…不過金妮,你今後都將是我的女人,聽清楚沒有?」
  他雙臂一收就輕易的將她嬌弱的身軀擁在他的雙翼之下,這是他的女人,也只能由他保護、疼愛、珍惜。
  也只有他能夠碰觸。
  「可是…我的身份和您的身分相差懸殊啊!主人…」
  金妮低下頭說出事實。
  「夠了,別再讓我聽到主人這二字,否則別怪我將你趕出去。」
  他怒斥也威脅,但他清楚自己,這威脅是他永遠也辦不到。
  他不能沒有她。
  這事實,他早已體認。
  「我、我…」
  她啞口無言。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身為奴僕,她只得乖乖聽令。
  問題是,以後要怎麼稱呼?
  他又沒說過名字……
  她一臉委屈的懷裡。
  「現在起,你只能叫我的名字。懂嗎?」
  「懂,可是…您又沒說您自己的名字。」
  嗚嗚嗚…
  被兇的有些莫名奇妙,她默默地吞下這倒楣的情緒。
  真是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吐。
  「……我沒說過?」
  沉默。
  自己沒說過嗎?
  仔細想想他好像不曾聽她喊過一次他的名字,本來只是以為這是因為她懂得自己的身分、曉得應有的禮數。沒想到最後得到的卻是自己沒說自己的名字。
  真是老天的一場玩笑…
  「恩。」
  她點頭。
  「那你就聽好了,我是跩哥‧馬份,現任馬份公爵。」
  他笑著報上自己的名號,等著她的反應。
  不料她卻是一臉震驚之後離開了他的身邊,下了床靜靜地穿回自己的衣物。什麼也沒有說,離開房間之前,她只留下一句話:「以後小的再也不會來打擾您了!」
  之後,他就這麼愣愣的看著她離開,他不懂怎麼了?甚至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個玩笑?!…他說錯什麼了嗎?
  數日裡,他也的確沒在看見她。
  她的工作請人來代理了,見自己被莫名奇妙的丟下,他也拉不下臉去找她。再怎麼說他也都是個公爵,見不到她的日子裡,他的脾氣越來越兇狠,就連睡眠也成了淺眠,一點風聲草動就會驚醒他。
  房間裡頭處處可見的碎物,亂七八糟的景象,看了就叫人畏懼。
  因為他的暴怒,莊園裡也陷入一片風聲鶴唳。
  時時刻刻都戰戰兢兢的,大家都慌了手腳,從沒遇過的景況是要怎麼應付?!
  「老管家,你好歹也想想辦法啊!在這麼下去,這莊園的所有人都會離開的,到時候可就不好控制了!!」
  一名老婦苦苦哀求。
  而見情況如此糟糕,當年將您送去公爵房裡的老管家卻只是笑著要老婦人不用擔憂,過幾日就好了。
  連管家都這麼說著了,她也只好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凱恩,你把金妮帶來,我有話要同她談談。」
  送走了老婦,老管家朗聲說道。
  不一會兒,老管家沒見著金妮卻見凱恩急急忙忙地跑來,「糟糕了,金妮她不見了!!」
  「什麼?!!凱恩,你快說清楚。」
  老管家的臉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慌張。
  要是真弄丟了這女人,天曉得主子會有什麼樣的舉止?!
  自小看著主子長大,他豈會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在想些什麼。
  這麼多年來,他沒離開過一步莊園。
  也不曾喜歡或想要什麼,而今這女孩就算身分特殊,可對主子而言他也不就是他所愛的女人罷了。
  老管家很清楚主子跟金妮之間的誤會。
  本想喚來金妮同她說清楚誤會的因果,豈料她會擅自離開!?
  看樣子這打擊對她而言是很大吧,只是…她能到哪去呢?!
  「凱恩,你帶幾個人去找,千萬不可驚動公爵,否則到時後你的小命恐怕是不保了。」
  老管家細細交代了注意的事情之後,他將自己的儀容整理了一下便起身前往公爵的住處,已經有太多人來同他抱怨了,他不得不親自出馬。
  叩叩兩聲,只得到一生爆吼「出去!」
  看樣子主子現在並不是心情很好,他一面想一面推開了門進去。
  「我不是說了出去嗎?!你們是畜牲啊?聽不懂麼?」
  他煩躁的朝向來者大吼同時丟了樣東西往來者身上砸去。
  「主子,是我。」
  老歸老,但藉著平日有在訓練的身體他勉強躲了開來。
  「畢斯特管家?」
  跩哥的聲音稍稍提高,他是真的很意外管家的出現。
  「主子,您不能在這麼下去了!這麼一來要是莊園毀了伊萊要怎麼辦?」
  畢斯特半懇求說著,而畢斯特提到的名字,伊萊,也令他暫且不那麼衝動。
  伊萊‧馬份,他的弟弟,也就是馬份少爺。
  是他雙亡的父母親唯一留下的一個親人。
  說是弟弟,但他倆沒有什麼交集,可說是沒麼在見面,他倆各自生活在各自的領域,相差了將近十多歲的兄弟能有多親?
  而今伊萊也該成年了,應該十七歲了!…
  「告訴我,伊萊最近如何?」
  他沉下了心,縱使無所來往,他依然照顧著他時時問著他。
  「回主子,伊萊少爺很好。」
  「畢斯特…我和伊萊幾乎都是你一手帶大的,你很清楚我。可是為什麼我在乎的人會莫名奇妙的離開我?」
  「主子…這只是個誤會。」
  「誤會?!哪來的誤會…」
  「主子,您可記得,您要我們稱呼伊萊少爺為馬份少爺?」
  「這我知道。」
  他點頭示意要畢斯特繼續說下去。
  「而五年前金妮小姐曾經見過伊萊少爺,這就是誤會的開始。」
  「也不過是見過面而已,有什麼好誤會的?」
  他不懂。
  女人總是這麼奇怪麼?
  「主子,金妮小姐是以為您是名有婦之夫啊!!」
  畢斯特笑著,他的這位主子啊,面對馬份家族廣大的產業他也可以管理的十分應手。再大的難題都可以瞬間思考到所有的利害關係,然後找出問題的癥結解決問題。
  只可惜遇上了愛情,他就成了笨蛋。
  「不、不是吧?」
  問題可大了,他沒結過婚,也沒有過孩子。
  而且他也只想娶她,只願擁有她的孩子。
  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居然問也不問就離開!?害他還氣悶在肚子問誰也不是只好找人出氣。
  「畢斯特,快、快去把金妮找來!」
  知道了原因,原來頹廢過日的跩哥瞬間充滿了力氣,他快速的換了套乾淨的衣飾,準備和金妮見面。
  可卻聽到畢斯特支支吾吾,跩哥正覺得奇怪,他回頭走進畢斯特問:「怎麼了?」
  「金妮小姐她…她…」
  「快說!!」
  「她不…」
  話還沒有說完,跩哥的門突然被人用力的推開。
  一個小小的身影竄了進來。
  本以為是哪個不知活的傢伙,然而在瞬間他聞到了屬於她的味道,只有她身上才有的味道!
  ────她來了!?
  「跩哥?你沒事吧?上天,幸好你沒事…」
  金妮跑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他,她擔心他會消失,她擔心他會有個三長兩短…她…「你沒事?!」
  「我本來就沒事啦!」
  本來被抱的好好的,金妮溫柔的身段緊緊貼上他,這觸覺他屢試不爽。
  可是好好端的突然被懷中的可人兒推開,這倒是讓他有一點不高興。
  「可是凱恩跟我說你…吼!凱恩你騙我!!」
  當她體認到這份事實之後,金妮回頭正想找凱恩算帳,向來心平氣和的她難得有這樣的失序。
  突地,一個冷不防,金妮再被人擁入懷裡,跩哥將她抱得比任何時候可牢了呢!今晚他可不會輕易放過她,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細語。
  他向她說明的她對他的誤會,然後補上一句:「而你,終其一生都將是我懷中的獵物───金妮‧衛斯理。」
  「什麼?你怎麼可以…唔…跩、跩哥……這還有、有外人…」
  金妮本想罵他的自私他的佔有慾他的霸道…卻被他一口吻住了聲音,而他的手也很不乖的四處竄進她的衣服裡, 一寸一寸侵略她的一切。
  金妮的身體開始躁熱,睜不開的雙眼勉強打開一絲縫隙,卻發覺房裡僅剩她和跩哥……這是不是有預謀的?
  正想問,而身體已突然騰空飛起,跩哥抱起她瘦弱纖細的身軀,俊眉微微蹙起,「你太瘦了…」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不用一會兒的工夫,他已將她押在床上。
  「瘦也沒關係,反正我知道要怎麼養妳。」
  「妳」字語音未完,一聯串連環砲似的吻已落在她被拖下的赤體上,只聞得金妮一聲嬌吟。
  又是一個春風滿面的夜。
  月娘笑吟吟地照耀著這大地裡的春絮。
  
  
  
  
  
  
                  Fin.
  


<後記>
  
  那日之後,跩哥幾乎是天天將金妮綁在身邊,而夜裡又改綁在床上。
  他不累,就怕她會又忽然間消失。
  只是夜夜裡的歡愛沉迷,她是累了,卻不想看見他失望的神情。

  只是的慾望實在太大,有時她真的會不知道該如何滿足他。
  
  而他倆的關係早是莊園裡的一個故事了,身為罪人的金妮並沒有讓莊園裡的其他感到不適,相反的她倍受歡迎,只是因為她在這裡的一切是那樣的親切有禮溫柔可愛,而從前可笑的奇怪稱呼也因著和跩哥的關係公開後消失。
  在一起少說也有近半年的時間,這天,跩哥一如往常的在莊園的另一棟房子裡進行會議,而金妮則是享受著難得的一個人時光。
  她繞著花園緩步行走,伸披著一件輕揉精緻的小禮服,她的身分不同,而跩哥又特別疼愛她,只是她從不因此而驕縱。淡淡的粉紅穿在她身上加上她那一頭已退色了的焰紅長髮,一雙美麗柔和如秋水的雙眸靜靜躺在湖上般安寧,饒是仙女下凡也得以遜色。
  當她正欣賞著花園裡她親手栽種的鮮花們時,身後傳來一聲叫喚。
  「金妮‧衛斯理?」
  她回頭,入了眼底的是一名少年。
  他蓄著金白色的長髮隨意地綁在身後,整齊的西裝禮服和大衣及他手裡拖行著的行李。要不是因為少年的頭髮是長的與他的一絲差別,她實在無法確定他見到的是誰?
  「伊萊‧馬份?你跩哥的弟弟?」
  她微微吃了一驚,說真的,來這裡的時光中她不曾見過這男孩。他以為是因為他當初傷了她所以才刻意沒讓她見過這個家的小少爺。
  「是的,我是。我想你大概就是我哥哥死心塌地用著生命去愛著的女人吧?我一路從外面走來,莊裡的僕人們機機扎扎的跟我說了許多事情,特別是你的故事。」
  他微微笑著,有著陽光的味道。
  金妮真的覺得這兄弟實在很不一樣了。
  起碼她不會搞混了,因為跩哥可不會這麼笑著。
  「別聽他們亂說。只是這幾年我聽管家說你去了旅行,好玩嗎?」
  她輕輕地問著。
  「還不錯,也見識了不少。」
  「累了吧?要不要先回房去休息一下,我等等讓人去弄點東西給你吃吧。」
  金妮溫柔的慰問著,彷彿這是她應該做、這是她的親人。
  「不,我還不餓,我想先回房去就好了。」
  少有的對待,這突如其來的關懷令他的心漏跳了一個節拍,臉頰馬上竄上一朵朵紅霞。
  怎麼自己才出去一趟而已,回來之後這裡的一切都變了?
  以往的死氣、陰暗,全一掃而空,換上新的氣息。
  「恩,我會同跩哥說的。」
  金妮笑著送他離去,這孩子的確是跩哥的弟弟啊!只是他年輕的生澀實在可愛。
  她拉起群擺走回屋裡。
  而正開著會的跩哥也早讓管家通知伊萊的歸來。
  他沉著而冷靜的結束了這次的會報,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雖然因為金妮的改變,他已少了以前的冷酷氣息但臉部的表情還是少有情緒變化。不過這已令管家十分開心,起碼這名他自小看到大的孩子不用在受著孤單和寂寞的肆虐。
  有人的陪伴總比一個人要來的好。
  「伊萊呢?」
  他問。
  「回主人,他已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畢斯特伴在跩哥的身後回答。
  「很好,那麼今天晚上就一塊吃飯吧。記得提醒他,在餐廳吃。」,跩哥頓了頓後又說,「明天晚上幫我邀請各界人士來,還有,最好把八卦記者也找來,我明天有事要宣布。」
  走了幾步他又回頭說,「還有其他的項目細節你安排就好…別弄得太複雜。」
  語畢他邁步離去,走之急宛如一股強風般,畢斯特的衣服微微飄動。
  看來有天大的好事要來了,他年邁臉上總然皺紋滿布白髮蒼蒼但依然難掩喜悅之樂。
  回到了房裡,跩哥如願的見到了那始終縈繞在他腦海的女子,在一起這麼久,他還是時時刻刻思著她念著她,恨不得每一個時間走來的瞬間她一直在他的身邊。
  「金妮!」
  這一聲呼喚,原來在書櫃前搜尋新書看的人影轉了過來,瞬間她已讓一個高大的人影擁著。
  「噢!跩哥,會開完了?」
  她向著這個一見到她如同孩子般的黏在她身上的男人輕笑,而眼底的柔情只為他而飄蕩。
  「恩…開完了。」
  他貪婪的靠在她頸間,嗅著屬於她的味道也只屬於他味道。
  柔長的秀髮讓金妮隨意盤起。
  看起來亦不失些高雅,而這就是他的女人。
  只是…金妮突然滿臉痛苦,她摀著嘴單手捧著肚,一陣反胃的嚴重使她匆匆推開滿臉擔心的跩哥跑往浴廁,噁心的感覺透過時到滑出她的口腔。
  她吐了。
  「金妮?金妮,你還好嗎?」
  跩哥急急跟隨在她身後,粗大的手掌輕拍著她的背。
  他憂心忡忡地問,就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不,我沒事了。這些天以來常常這樣,沒事的。」
  金妮讓他摻扶著回到房裡的床邊坐著休息。
  原來就很白的她現在看去更加的慘白。
  跩哥強烈要求她躺在床上休息,他則是以為她吃壞了肚子跑去查看了廚房的衛生,卻發現廚房十分乾淨,而食物亦如新鮮。
  這麼說來就不是食物上了問題了。
  那會是哪裡有問題呢?他頭痛的想著。
  雖然不知道是哪裡有問題,不過為了她的身體健康他還是請來了醫師。
  醫師靜靜地檢查她,聽診後他拿下聽診器,回頭向跩哥笑著說。
  「恭喜馬份先生要當爸爸了!!令夫人已懷孕一個月了。」
  然而這話卻嚇壞了馬份,他從沒想過自己會當起了父親,反而是金妮一臉平靜,該說還殘留些憂鬱適當。
  送走了醫師,跩哥旋即命人弄些營養的食品給金妮。
  跩哥開心的神情,就連瞎了眼的人都感覺的到。
  整個莊園裡剎那喜氣洋洋。
  然而只有一個人悶悶不樂。
  「金妮,你不開心有我的孩子嗎?」
  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跩哥收起笑臉慎重的問。
  「不是的跩哥,我只是擔心…擔心生下來的孩子會和我一樣。」
  金妮連忙揮手否絕。
  這一生能夠遇見他愛上他並且與他共組家庭是他一輩子的幸福,只是他害怕自己的身分也會這麼流傳下去。
  她出生便剋死父母,接連連害了她的親人,還有一些因為好心而施予幫助她的好人也是。她出生的小鎮還連年旱災不止,加上她自幼的一些體質,如她一遇上了令她害怕或驚訝的事情身體就會莫名其妙的著火,因此她那一頭本來象徵著榮譽的紅髮成了惡魔的憤怒般帶給她這以為會一生不幸的生活。
  但是跩哥的出現卻改變了她的命運。
  他留下她,給她一處棲身之地。不畏懼她一身罪孽他誓言要永生愛護她、保護她。
  只是…
  她真的害怕這樣的命運會一直延續下去。
  「不會的。相信我,這種荒誕的事情不會發生的。」
  明白她心底的恐懼,他將她抱在懷裡無力的安慰著。
  而他胸口的溫度緩緩驅退了金妮的不安。
  只是這幾天見他異常開心,令她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她不知道。而她的第六感是對的,只是這驚喜實在是大的讓她有點彷如身至夢鄉。
  

*

  盛宴上,人人聞名已久的馬份公爵終於現身於此,好說歹說這也是他舉行的宴會。雖然他實在不怎麼喜歡參予這種活動。
  「今天,我在此感謝諸位貴客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這小小的ㄧ場宴會…」他頓了頓,並且將今日最為所眾目的女子擁入懷裡,「今天我宴請大家聚集於此是想向所有人宣佈,我即將迎娶我身邊這位女子為妻,希望各位別再多費心思了。還有,我們的婚期將於三日舉行。」
  「什麼…?」
  驚嘆聲此起彼落,特別是許多在場的女子忿忿不平嬌貌出現淺而易見的忌妒。
  反倒是當事人不以為意,這聲聲驚嘆聲之中也包括了金妮。
  「跩哥?!你這是什麼時候的決定?還有婚期怎麼會在三天之後呢?」
  金妮雙頰緋紅,心理滑過一絲絲的甜蜜,口氣中沒有一點抱怨,只是困惑。
  難道…她兩眼睜大,一動也不動地望著她的準丈夫。然而對方卻賊賊的笑著,傾身靠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地說:「好久以前,你就只能屬於我。」
  金妮剁剁腳卻拿他無可奈何,誰讓她愛上的是這麼一個獨裁的男人?!
  先前的憂慮也一掃而空,她相信他可以保護他們的孩子。再說,那可是他的孩子吶!!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讓人打敗?
  金妮笑著望向他的俊臉側面,感覺到懷裡的可人兒熱赤的目光,他和她四目相接,所有語言、所有甜言蜜語全融於這ㄧ眼瞬間,他們再無彼此之分。
  似是看穿了彼此,所有紅塵雜音被隔絕於外,只有他們的心靈合而唯一。
  
  
          ─────是的,我愛你。
  
  


Fin.

  
[貓言貓語]
  
  好吧,其實我只是想要給他們一個更完整的結局才寫這篇短到讓人吐血的文
  不知哪時被哪位大師影響
  我開始寫的東西成了一個餘尾留下不少令人獨自幻想的文字
  雖然不是很好看就是了…
  
  清
  我要贖罪
  因為我的結尾真的寫的很…草…
  (眾歐:這樣你還敢說?!)
  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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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