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他抬起頭看著有些灰藍色的天空,白色的雪花一點一點一片一片輕輕飄落,勾起的嘴角帶著苦澀的笑容。雲雀從他右手邊走來,手上似乎還拿著一條雪白的圍巾。
 
 「怎麼了?」
 他輕問。

 「沒甚麼,只是突然覺得時間過去的很快。」
 
 雲雀點頭,「那是因為你太久沒有回來。」
 
 骸笑著,伸手拉過雲雀將他擁入懷中,雲雀乖順地任由他這樣抱著自己。一直都很討厭被觸碰,但是只有這個人的觸碰是可以忍受。
 
 甚至讓他感覺舒服。
 
 「恭彌.....」骸像個孩子似窩在雲雀懷裡,雲雀拍掉那隻在他身上胡亂摸的手,冷靜淡然地問:「想幹麼?」
 
 「我要....」
 說著他就把自己的唇壓上雲雀,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無所謂,雲雀只是順著他的慾望。安靜的房裡傳來一陣陣呻吟聲,偶爾還有些罵人的聲音。
 
 
 




不離不棄
雲雀恭彌×六道骸









 「不是說了再見面,我不會放過你麼?」

 「庫呼呼呼,但是我想見你呀!」

 「亨,油嘴滑舌!」卻沒辦法忽略心底那一絲而過的欣喜。
 
 雲雀舉起手中的槍枝,嚴厲的眼神一撇,「放下人質。」
 
 那人輕輕一笑,手上依然緊緊抓著一個紫髮女孩,「哦呀,放下的話,你會放過我麼?」
 雲雀冷笑起來,「你會想離開?」
 
 「不想呢......所以,你也不可以離開!」
 
 「無聊!」
 
 「無不無聊,親愛的警官大人很快就知道了唷!」
 說著,他抓著女孩一步步往廢棄大樓裡面前進,雲雀跟著他一步一步往裡面走去,但是並沒有讓自己的手下跟著自己。
 
 「學長!」
 澤田綱吉險些把槍弄掉在地上,但是這沒所謂要緊。
 
 重點是對方是個危險人物,雲雀怎麼可以隻身而入?
 
 「閉嘴,草食動物.....」
 雲雀有些不耐煩低吼。
 
 「照做就是了,少跟我囉嗦!......我不會有事。」
 雲雀緊緊盯著那個距離自己約十步的男人,緩緩拉近彼此的距離,一步、兩步、三步.....直到他們眼底只剩下彼此,六道骸才又動了起來。
 
 「恭彌恭彌,你就這麼擔心這女孩的生命麼?」
 
 「沒有。」
 
 「那麼你是在擔心我麼?」
 
 「不可能。」
 
 「原因呢?為什麼呢?」
 他的笑容越加深綴。
 
 雲雀蹙眉,手上的槍沒有一刻離過六道骸的身體。
 他知道,這只是個遊戲。
 
 六道骸這個人,打從出現在每一次殺人現場之後就用各種奇怪的手段虐待每一次的受害者,直到他第一次見過他,似乎就沒有變好過。
 
 應該說,第十八次的犯罪現場之後就沒有誰真的丟了生命。
 
 六道骸曾說過:「那些人,從來都不是我動手傷害過的唷!」
 雲雀只是冷哼一聲,怎麼可能信過這一點的片面之詞,拔腿追上那個看起來似乎不怎麼運動的男人,沒有意料到的是,六道骸跑得比他快之外,還有多餘的力氣調戲自己。
 
 他很少喜歡上誰。
 但是那個年輕氣盛的警官有著聰明伶俐的腦袋,還有一雙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黑色眼睛。骸越來越喜歡見到他,於是他總是用各種奇怪的方式管道將雲雀恭彌引出來。
 
 他沒有殺人的習慣。
 第一次在現場,只是意外。
 
 之後就是刻意。
 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和資料,就為了從醫院逃跑然後見他。

 「少囉嗦,你到底放不放人?」
 
 他們進到一個房間,裡面理所當然的一無所有,骸的背貼上水泥牆,闔上一雙異色眼瞳。幾秒之後才睜開,同一時間放開了女孩。
 
 「你!」
 雲雀被他的行為嚇到,隨即恢復平時的冷靜。
 
 女孩手腳發軟地跪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櫻桃小嘴一張一合似乎想說甚麼又說不出口,然後就昏倒在地上。

 「別緊張,他只是有點緊張過度而已。」骸解釋,雲雀並沒有鬆懈一刻,既然他會放開手上的人質,那就一定有詐,沒有哪個犯罪人會把自己手上對自己最有利的人質放開,還可以笑得這麼輕鬆。
 
 好像他安全了,沒事了。

 雲雀的皮繃得更緊。
 一點一點移動腳步,如獵鷹般緊緊盯住六道骸。
 
 但是六道骸就這麼站在那裏,什麼有沒有做,只是安靜的站著看著雲雀恭彌。
 他瞇起眼思考著六道骸到底在耍什麼花樣,卻沒有發現正往六道骸準備好的陷阱走去,還來不及叫出聲音,只覺得自己頭疼得讓他昏過去,甚麼知覺都沒有。
 
 等他在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個和六道骸僵持的地方。
 
 「醒了?」
 骸溫和地笑著。
 
 「這是哪裡?」
 
 「我家,正確的說來,是我的秘密小基地。」
 骸把手上的水杯端來,一邊扶著雲雀一邊說。
 
 他聽得出來六道骸的口吻很輕快,好像得到個驚喜的小孩。
 雲雀乖順的喝水,卻不難發現自己似乎受了點傷。
 
 發現雲雀的異常,骸只是笑笑的解釋:「那是意外。」
 
 雲雀抬首挑眉。
 六道骸趕緊雙手投降,就知道瞞不過雲雀,「我本來就有打算把你帶走,設計了個詐死。但是讓你受傷,這就不在我的料想範圍了。」
 
 「六道骸,生日六月九號,今年二十三歲。」雲雀淡淡說著,可眼底劃過的惡狠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嚴重精神病患。」
 
 「哦呀呀,果然是警察先生呢!」
 六道骸並不怎麼在意他對自己了如指掌。
 
 相反的,他很是高興。
 這是不是代表雲雀對自己的關心有某種程度呢?
 
 「但是這不代表甚麼。」
 
 「你指的是哪方面呢?」
 
 你難道不知道?.......雲雀依然瞪著六道骸,但他已經躺回去床上。
 身上的傷到底怎麼樣他不知道,但是疲倦一擁而上讓他有些吃不消,乾脆反過身背對著那個老是把笑容掛在臉上的討厭鬼,一種煩躁的心情擾得他心神不寧,但又隱隱的似乎可以感覺到自己其實對於現在這樣的狀況很開心。
 
 最少他現在是被罪犯抓起來當人質的身分。
 不用去想他和他兩個人距離在警官和罪犯之間。

 後來雲雀才發現那天被六道骸抓著當人質的女孩居然和六道骸是一夥的,「雲雀先生,吃一點東西吧!」長得有幾分和六道骸相似的臉孔,有著淡淡的冷靜文質氣息,如果不是因為相似的髮型和臉蛋,大概不會有人把這兩個人聯想在一起。
 
 雲雀靜靜的看著她,許久才開口:「你是誰?」
 
 「我叫庫洛姆,是六道先生的妹妹。」
 不卑不亢的聲音略帶點歡喜。
 
 猛地,雲雀把她端進來的東西一把甩在地上。
 劇烈的聲響引起床間外面的人的注意,一個帶著毛帽眼鏡的男人跑進來,「怎麼了?」
 
 那人大概看了一下情況就知道怎麼回事,托了托眼鏡,道:「庫洛姆你把東西收一收出去吧,等大哥回來讓他自己去處理。」
 
 「恩。」
 女孩只是乖順的點頭把東西收拾乾淨離開。
 
 而雲雀則在一旁冷冷地望著她,接著走到窗邊拿起書平靜的像是甚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安靜的看著自己的書。而那個戴著毛帽子的眼鏡男子倒是走了過去,「如果不是因為骸哥說要把你留下來,我實在是很不喜歡你呀,雲雀先生。」
 
 「亨,那還真是承蒙厚愛。」
 冷冷地望了那人一眼,雲雀再也沒有把目光移開過書本。
 
 這個時候大概也只有枯燥乏味的書本可以讓他混亂的心平靜下來。
 他或許在學習方面很有能力,但是與生俱來的冰冷讓他根本沒辦法處理好與人之間的往來或者感情,不善表達情緒的他唯一可以做的只有當個工作狂。
 
 工作之餘,沒有多餘的東西往他心裡跑,這樣讓他感覺很安心。
 
 但是六道骸卻是這些之外,第一個闖進他生活的人。
 剛開始他並不怎麼在意,可是能在他手底下逃過一次又一次的犯人了了可數。所以他開始對六道骸這個人留意起來,才發現原來這人有著嚴重的精神病患在身上,特別是那個名為『被害妄想症』的病名。
 
 他以為這只是個笑話。
 沒想到追了這麼久的犯人居然只是個時常會發作神經病的人,他向來最引以為傲的高EQ頓時降低空飛過,只除了沒有眾人面前失控,但是臉部表情依然時不時就控制不了。
 
 可是他沒有想過,自己是從甚麼時候開始只有有時間有空閒,一心空白的地方就會出現那個人的身影,玩世不恭的聲音說著那些個令人噁心的話語。
 
 然後漸漸的起了想見他的慾望。
 那天晚上在大樓外聽見他說他想自己的時候,他居然不能否認唇邊勾起的笑容裡有沒有一絲喜悅。

 被帶到這裡頭兩天或許還可以看見那人討厭的身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第三天之後這房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獨的氣息一下子升高滿溢。
 
 而他竟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他是怎麼了?
 一個人住的時候也少不了這種一個人的時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無法忍受孤單,為什麼會在那個人離開之後討厭起一個人的時候。
 
 房間裡一張大床,一個衣櫃和幾個小櫃子之外甚麼也沒有。
 就連電腦電視甚麼的通通沒有,隨手扔的書本還是骸特別交代人給他弄來的。那日發了頓不小不大的脾氣之後,那個叫做庫洛姆的女孩再也沒有出現他面前。
 
 倒是六道骸來了。
 
 「恭彌,聽說你生氣了?」
 六道骸關上房門,順手鎖起來。
 
 雲雀瞥了他一眼,目光緩緩回到書本上。
 「你來幹麼?」
 
 「當然是回來看你。」
 他還是笑嘻嘻的。

 看得雲雀又大動肝火。
 順手把手上的書往他臉上扔去,一點也發現自己這樣的行為舉止像極了一個大大吃醋的女人,就連說話的口吻都酸了好多好多,「誰要你看我了?把我關在這裡這麼多天,不是不聞不問的麼?怎麼,突然想到就出現,想到就走人?」
 
 骸抓住在空中胡亂揮舞的手,用力把他抱緊在懷裡,溫熱的氣息噴在雲雀敏感的耳朵和肌膚上,低沉的聲音壞笑著道:「你吃醋了?還是想我了?」
 
 雲雀聞言,渾身一顫僵硬在床上。
 「.....胡說八道!」
 許久他才弱弱的反駁。
 
 但這樣的反駁聽在六道骸耳裡卻像是一種邀約,他把帶進來要給雲雀吃的食物隨放在一旁,單手就禁錮住雲雀的反抗,另一隻手不安分的在他薄薄的衣服外摩擦著,然後滑進衣服裡。
 
 嘴巴也沒有空下來,忙著堵住雲雀的聲音,下一秒就把人壓在身下。
 
 「你.....放開.....唔.....呃啊.......」
 
 他的嘴角灣的更深,手探得更深。
 一把扯下雲雀的褲子,一陣冰涼的感覺襲上身,雲雀被遼起灼熱的體溫和混亂的腦袋暫時清醒了一點,但卻也不能停下六道骸的動作。
 
 「恭彌的味道很好呢.....」
 手指摩梭在雲雀的後穴口處,輕輕的緩緩的,像是骸正在觸摸的是珍貴的珠寶物易碎品。
 
 雲雀悶哼了一聲,緋紅的臉頰讓人忍不住衝動。
 但是他知道這是他的第一次,他不要只有自己高潮,他要雲雀恭彌這個人的全部,不單單只是他的身體。他要帶著雲雀一起去,就算這不是他的意願。
 
 若是讓雲雀習慣了自己,也許之後都會好辦很多。
 
 事前準備動作似乎做好了,他緩緩進入雲雀,一直將聲音埋在喉嚨裡的雲雀終究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啊!......」骸額上的汗珠滾落在雲雀臉上,他努力睜開眼睛才知道,原來這個硬抱了自己的男人也是很痛苦難受。
 
 闔上眼睛,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讓骸完全滑進自己體內。
 痛不痛?.....當然很痛很痛,痛得他眼淚都出來了你說?咬緊下唇,雲雀忍著痛出聲:「不准動!」

 「恭彌你為什麼.......?」
 
 「閉上你的嘴!」
 他低吼。
 
 那一剎那的疼讓他昏頭轉向,內壁的溫熱將骸擁抱貼緊著。鮮豔赤色和深藍不見底的眼底映出雲雀的表情,他低頭吻上雲雀,輕緩地抽進抽出著。
 
 他懂了。
 懂了為什麼。
 
 剛開始或許很痛,但接下來的快感讓雲雀早已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只隱隱約約的聽見骸說話的聲音。但是到底說了些什麼,他已經聽不清楚了。
 
 醒來的時候,全身痠痛的感覺讓他確定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實的。
 乾淨的身體,還穿上了衣服,很顯然那個男人還記得要幫他穿衣服,省得感冒。撐著身子半臥在床上,大床上面三四顆枕頭墊著還不致於不舒服。
 
 此時房門被輕手輕腳打開。
 
 雲雀柳眉一豎,向來泰山崩前不改色的面容染上一點嬌紅。來者是骸,他光裸著上身只圍著一條圍巾在下半身;他有些不自在的將眼光飄移,卻也沒有漏看骸的身材。
 
 雖然翻雲覆雨的一夜,但只有月亮的微弱光線,他根本甚麼都沒看到,只剩下感覺而已。
 如今一看,還真沒想到六道骸的身材好到一個讓人噴血的地步。
 
 骨架比自己寬大了一倍而已,纖瘦的身體本來以為沒有甚麼肌肉可言,沒想到就算沒有六塊肌,最少他身上的肌肉並不是一團團,結實恰好的遍布全身,還有幾處是他昨夜裡抓傷的紅腫。
 
 「怎麼,看傻眼了?還是想起了甚麼呢?」
 他發出一陣冷笑,口吻中帶點挑釁。

 結果從來不示弱的雲雀一腳跳進陷阱裡,楊眉勾勒出寒泠笑容:「就憑你?」,僅僅三個字,讓骸慾火重新燃起,雖然有些懊惱這澡是白洗,但性慾望總是比較重要。
 
 也不管昨夜的激烈,把雲雀重新壓回床上。
 等他們兩都筋疲力盡的肚子的時候,已是傍晚。
 
 骸又重新洗了一次,在門口和庫洛姆交代了幾句就返回扔在熟睡的雲雀身邊。
 
 手指輕輕撫摸雲雀的側臉,他知道雲雀的睡眠向來不好,收集來的資料顯上他眼下的黑色眼圈除了是工作過度之外,還有多年的噩夢造成。
 
 但是今天看他睡得如此熟,讓他緊繃的心有些放鬆。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雲雀可以每天都這樣睡得舒服又好。
 
 他笑了起來。
 卻又不得不出去辦事,正確的說法是替自己準備後路。
 
 骸知道只要雲雀一天擁有警官的身分,就不可能放下他的職責跟自己走,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被他軟禁起來。所以他要去做點事,他或許在精神上生病了,但是在那之前,他怎麼也是IQ兩百的天才,更別說他對人的劣根性了如指掌。
 
 利用這一點,他利用股票私底下賺了一大筆錢,同時買通幾個重要官員。
 
 那時候讓雲雀詐死也因此派上用場,的確,廢棄的建築崩塌之後從一堆石子裡挖出兩具屍體,但被堅硬的石頭砸爛了臉孔,怎麼也認不出是不是他跟雲雀。
 
 但至少是給了那些認識雲雀的人一個交代。
 那時候雲雀下了命令要讓手底下的人在外面守著,然後自己單身跟著他到搖搖欲墜的大樓裏頭。不過這樣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把雲雀帶走的機會。
 
 「把人看好了,我去去就回來。」
 臨走前,他特別交代千種和犬。
 
 這兩個人是他打小就認識的人,就算知道自己在精神上生病了,但還是喜歡跟在他身邊,就算他住院了也總是有空就來看他。

 可是這兩個蠢蛋居然給他惹了個很大的麻煩。
 雖然這個麻煩讓他遇見了雲雀,就某種層面來說,可以說得上是他跟雲雀的紅娘。
 
 「什麼紅娘!?噁心了,哥你甚麼時候這麼噁心了?」
 犬作勢要吐狼狽的問。
 
 「庫呼呼呼,我今天心情就不跟你計較了!千種,過幾天你把人都帶去機場吧。別忘了幫恭彌化點妝!」他愉悅的踩著步伐離開。
 
 千種將他的話牢記在心底。
 結果就是骸氣得吐血,他是說別讓人認出那是雲雀就好了,可沒有說要把雲雀化成這般天仙下塵的模樣,這不是更引人注意嗎?
 
 雲雀被灌了一種不知名的藥,身體所有機能都是好的,就偏偏不能說話。
 讓千種很順利的幫他套上女人的衣服,戴上過肩的長髮順變化了裝,腰間抵著一柄和槍口形狀相似的東西,讓他不能隨便行動,但也無法確定那到底是不是槍枝......。
 
 無法擅自行動的下場就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冠上"夫姓"然後被帶上飛往義大利的航班,一路沉默到義大利,看著臉上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的六道骸,他才有那麼一點點平衡。
 
 但還是很不甘心。
 
 等藥效過去,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的時候,他低沉陰森地喊道:「六道骸.....」
 除了這一筆明目張膽的綁架之外,還有好幾筆被吃乾扒淨的帳要算,但是那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是笑嘻嘻的,一點也不怕。
 
 「我要咬死你!!」
 他其實擅長的不是槍械,而是自己設計的一雙拐子。
 
 六道骸正煩惱雲雀到底怎麼從哪生出來這對有些棘手的拐子,但是眼前光裸的美景不看白不看,白皙嫩透的肌膚紅點滿布,就連他的私密處也有不少。
 
 他還是一貫笑著,反正都到這裡來了,『六道恭彌』也不能怎麼樣。
 房間內傳來吵架的聲音,外面的兩人倒是習慣了。
  
 這次到義大利來,骸並沒有把庫洛姆一起帶來。
 一來是因為庫洛姆在日本有了情人,二來是雲雀對庫洛姆的存在有點反感。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千種和犬的關係,他大概會連這兩個都容忍不下。
 
 「骸哥,我把事情都做好了。」
 千種托下眼鏡淡淡地說。
 
 「恩.....還有甚麼事嗎?」
 
 「我跟犬想搬出去。」
 
 骸抬頭看千種,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好。」
 又道:「但是別離得太遠,我可沒打算找人幫我收房子。」
 
 千種的臉微微抽蓄了一下,才點頭離開。
 搬家的速度之外,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他其實早就在計畫這件事情,犬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要搬出去外面,就已經被千種拉著走了。
 
 後來庫洛姆跟他們聯絡上,說年底要結婚,肚子裡已經有個小寶貝了。蜜月旅行會到義大利,希望到時候可以和他們見面,順便把老公介紹給他們。
 
 「要不要?」
 骸抱著雲雀問。
 
 「無所謂。」
 雲雀把被子拉上一些,冬天的義大利似乎沒有比日本來的溫暖。
 
 外面一樣在飄著雪,街上的人群減少很多,但就算面臨一年的尾聲,他們還是比較喜歡依慰著彼此在床上休息,這半年多來住在義大利的時間過很快。
 
 雲雀剛開始很不能夠接受。
 但也不能怎麼樣。
 
 到義大利之後的一個月,六道骸老老實實的承認他讓雲雀恭彌死亡的事情。讓雲雀一時把持不住,提了拐子就往他臉上招呼去,一如概往的又打又鬧最後還是筋疲力盡的倒在床上,才把骸沒能說完的話聽完。
 
 三個月後他們去了一趟舊金山回來,他就真的變成『六道恭彌』。
 在他們之後,千種也抓著犬去一趟,不過他們在那裏待了兩個月才回來,似乎還有點不捨。六道骸私下問著千種,後者難得臉紅手腳無措的回答:「沒甚麼......」
 
 白癡才信他那三個字。
 
 「你說,我們就這樣在這裡住到老怎麼樣?」
 
 「少跟我油嘴滑舌,快去把你的資料看完,我餓了。」
 雲雀把手上的資料夾往六道骸臉上招呼去。
 
 他們到義大利之後,用六道骸存起來的資金開間公司,專門做日本來的案子。雲雀偶爾會覺得奇怪,怎麼就不知道六道骸的義大利語可以說得如此流利,什麼時候學得他都不知道。
 
 「學?恭彌真傻了,我可是二分之一的義大利人哦!」
 
 他才恍然。
 好像在資料上看過他的父母是異國婚姻,就是不知道是父親還是母親那邊了。雲雀在義大利住了快一年才把義大利語學個一半,聳聳肩,他倒是覺得可以認字可以溝通就夠用了。
 
 學那麼多要做什麼。
 
 骸也是笑笑過去,反正他只要雲雀在身邊就夠了。
 病了大半輩子的精神病突然像是好了似,他很少會突然發作,或許該説是,只要見到雲雀,骸腦子裡什麼東西通通都沒有,就只剩下雲雀一個人的身影。
 
 真要説的話,可是比精神病患吃的藥還要有效。
 
 「那又與我何干。」
 雲雀聽聞,只是淡淡的冷撇句話。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唷!」
 如果不是你,他大概這輩子都會被關在精神病院里。
 
 雲雀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轉回電視上,骸挪了挪屁股一把把雲雀抱起來擁在懷裡,兩人緊緊相依相慰在沙發上,電視機裡五光四射的影像跑動著。
 
 骸一點都沒有看進去。
 雲雀倒習慣他這般孩子又恐懼的模樣。
 
 誰不害怕,人生來就是光溜溜孤單,走的時候也不例外。不就怕了一個人的感覺,才惶惶恐恐的在人山人海裡尋覓,求得不過是一個永遠陪伴。
 
 六道骸從小就失去。
 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格外恐懼、佔有慾特別強。
 
 因為害怕失去什麼,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把什麼留下,甚至用各種理由手段掩蓋他心底那微弱的乞求。
 
 雲雀很明白。
 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

 「骸。」
 
 「恩?」
 
 「我在這裡,就在這裡。」
 
 「……」骸把頭埋進雲雀肩窩,身體劇烈的抖動著,他知道,他居然知道了…雲雀的姿勢沒有變,只是拿著遙控器的手掌放下了搖控器,兩隻微溫的手悄悄握緊骸擁抱自己的手掌。
 
 「…不離不棄?」
 
 「恩,不離不棄。」
 
 




       おわり。




今天是星期一
今天也是貳貳八

我真得很不是故意
想到什麼的時候就這麼打出來之後才發現,啥!!又是個節日了?
不過今天不光是個節日(雖然這日子的含意不完全是那麼的美好)還是二月的最後一天了,真是時光飛逝呀!

結果這一打我又把故事拉長了七千多字
要知道我可是還有不少坑坑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
話又說回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打啥(閃)
 
哈哈…放假愉快啦!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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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雨非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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