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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秘密、從來就不是好事

累了吧…
等雨淋濕了感動
剩下冰冷的雙唇,那麼就沉睡吧──不願醒來看見疼痛在氾濫




智厚疲憊的來到公園來,夜已深,首爾街上人群三三兩兩趕著要回家休息。只剩下沒幾人與他一樣的失魂落魄貌,他咬緊雙唇蒼白的臉龐被冷風不停地吹襲著,已是毫無血色的容貌加上長期的睡眠不足與過度操勞令他看起來十分可怕。

將背包擺放在地上他無地靠著欄杆失神望著遠方。徒地他感受到天旋地轉,他抱頭蹲在地上等著這陣暈眩過去…幾天了,自從上次發作之後已有段時間,還以為那不過是自己的營養不正常及睡眠品質不好引起的短暫性暈眩。

但這一次的暈眩已不只有單純的暈眩,不僅時間比上一次還要長甚至還夾帶了令人無法承受的劇烈頭痛,腦子像是讓人硬生生撕裂開似的疼痛。


智厚獨自承受著這痛苦,雙眼的視線逐漸模糊不清,他伸手進手袋翻出手機希望可以藉由撥通的電話讓人發現他的疼痛與無助。
但轉眼的時間而已,“碰”一聲智厚虛弱的身軀倒在地上昏迷。
而手機上來不及撥出去的號碼與手機背景燈光則是閃耀在漆黑的夜裡…



這是哪裡…他眼前一片淨白的景象令他感到奇妙,沒有東西、沒有建築物、沒有人…只有寧靜與空白。他張開恢復血色的雙唇,「………」支支吾吾想要發出聲音,沒想到竟然連聲音也消失!?…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掙扎著想要說話,卻徒勞無功。

他在這無邊無際的空間裡跑來奔去,找不到起點也沒有終點,他不知道要怎麼解決這樣的難題…最後他趕脆放棄的跌坐在地上休息喘口氣。

躺平在不知是地上還是天上亦或懸空的地方,他也不想管這麼多,這一休息便是進入了沉眠。這一覺他睡的很不安穩,卻是時間最長久的一次。
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擺設。…這是他的房間。

看過四周他掙扎著要坐起身,正好讓從外面近來的朴室長與柳室長瞧見,他們兩急急忙忙將手上的東西分別放置在一旁,一人一邊的扶著智厚協助他靠坐在床上。
回過身柳室長手腳快速的給智厚遞過一杯溫熱的開水。

智厚輕咳了幾下,「…醫生來過。」
聽起來像是問號的句子,但他很清楚確實有醫生來過。肯定的語氣僅僅是做了個確認的動作。

不過看樣子似乎不只是醫生來過、應該還有去過醫院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會長…你的身體,有著跟前會長的一樣的疾病…」柳室長遲疑地將醫生的話轉述給智厚知道。
「恩。我自己知道。」智厚無所謂的表情起身將身上許許多多的插管或機器測量器的接頭拔掉,換掉身上專屬他水岩醫院的病服,此時此刻他只想過自己的生活。


看著智厚這樣的舉動,朴室長衝動地大喊,「會長!!…」。但她隨即讓智厚回眸一瞪閉上了嘴。
「好了、朴室長……會長,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反觀柳室長還比朴室長來的冷靜,也許是因為他比朴室長更早接近、服務著智厚,也更了解智厚的些許脾氣。

事實上,智厚是個幾乎沒有什麼脾氣的人。
他那幾乎沒有任何起伏的情感波動竟可以成為他尹智厚無形中給予人的壓力。
沒有人摸的清他帶在臉上的面具下真正的模樣。

柳室長雖然明白這名年輕有為的會長大概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更加的明白,總是飄然平淡的會長可以說只為幾個人真真實實的活過、像個活人那樣正常的活過。

分別是尹前會長、F4及另一名唯一一名平凡的女人──金絲草、還有位像是媽媽又像是姐姐也或許是初戀情人的閔瑞賢。


「…前陣子。」
智厚雙手插在口袋裡,一派悠哉的模樣。但他眼裡射出嚴肅的眼神與悲傷環繞著的口吻在在提醒著人不容許忽略他的在乎。

「你是說去美國的時候嗎…」柳室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的朴室長實在心急。
「什麼?美國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呀?」她急的跳腳。

「…等會兒在跟你解釋。」,柳室長選擇忽視朴室長漲紅的圓臉,板過頭,「會長,尹前會長大概有先見之明吧,他臨走前特別交代我要好好找關於尹家DNA的隱性疾病及治療方式。…目前雖然沒有可以完全治療的方針,但已有臨床實驗證明其治癒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這是個不錯的辦法。你覺得怎麼樣呢?」柳室長邊談論邊將準備好已久的資料拿給智厚。

但其實這並不是尹老前輩交代下去的事情……
柳室長愧疚著。
而是另一個尹家隱藏著的秘密…因為愧疚所以無法見天的另一個人與秘密。


智厚不疑有他。倒是很意外爺爺還留了這個一手…看樣子他真的很了解他。智厚莞爾一笑。


「恩。我知道了,那醫生怎麼說?」
「醫生是建議你過去那邊試試看。」

「……我知道了。」


於是這段對話到此告一段落。
柳室長帶著氣暈的朴室長準備離開,臨走前智厚突然叫喚一聲,「對了,今天是誰送我去醫院的?」

「是…」柳室長迅速摀住朴室長脫口而出的聲音,「…是一位路過的中年小姐。」智厚有些奇怪的望了他們一陣子隨之讓手機裡響起的聲音拉去了注意。

柳室長半拖半拉將朴室長帶上車後“噗噗“兩聲黑煙亂冒地離開。
有點像是在逃難…然而實際上,他是在躲避智厚的詢問…「你忘了嗎?大小姐命令我們的事情?」柳室長有些責難的口吻卻又有點無奈,他怎麼會跟了個不怎麼會看臉色的女人共事這麼久?!…「啊啊啊!!對吼!?…不過話說回來,剛剛會長說的是什麼?你說的又是什麼?怎麼我都不懂?」


「…與尹前會長的去世有關,」他頓了頓,「還記得大小姐到會長到醫院之後連絡我們到場時說的話嗎?」

窗外的雨細細飄落在車窗上,彷彿連上天也在哭泣,哭著這完美中不完整的人生。



幾小時前的醫院,當他們兩接到通知火速趕到場時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金、金賢珠大小姐!?」他們齊齊開口。
「柳室長、朴室長,來了是嗎?好久不見。」女子一身輕淡的裝扮,一頭烏黑的麗髮帶幾絲雪白微捲在胸前,蒼白的臉龐有些憔悴地掛著一抹令人平靜的笑容。
如同智厚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是那般的從容。

「欸!?你、你怎麼會?」
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怎麼她不僅認得更說“好久不見”?…

像是可以看見他們的表情似的,女子莞爾,「意外?別在意這小小的細節。現在我需要你們做幾件事情。應該可以吧?」她說起話感覺是這麼的輕柔,可話語中的沉重的命令口吻沉沉地壓在兩人肩上。

……此時他們才有點可以理解為何當年微光可以叱吒風雨這麼久。
他們小小聲地回應,「是…」很是無力。



「先去辦理智厚的出院手續,然後馬上派人去將全世界的心臟權威人士請到韓屋來,刻不容緩,我相信你們的手腳很俐落,不是嗎?」賢珠瞇起她一雙早已無藥可醫的美麗盲眼,嘴邊的笑容笑的更甜。

語畢她便不再望向他們,滿滿的一顆只有擔憂智厚的病情,其他的她並不需要去擔心。


柳室長與朴室長紛紛轉身離開,「大小姐的眼睛很美呢,怎麼會…」朴室長有些惋惜。「那是大小姐交換自由的…」當年,大小姐遠嫁他國流轉在各國並且替夫家的公司“微光”帶來比微光還要亮眼的成績,其稱霸程度可以現在的水岩。
可大小姐曾一度向尹會長─現任水岩會長的母親求助,但當時已晚,尹會長的母親已因車禍而過世,而前老會長更無法介入大小姐的事情。񗹤

但是後來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他們也不知道,只道大小姐不見蹤影,而微光也因為一次又一次的經濟危機而落莫並且倒閉。


「…天呀!怎麼會…」朴室長驚呼一聲趕緊摀住嘴,有點心虛的轉頭看著四周,發現有幾名護士小姐盯著她在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抱歉。
「算了,也不是什麼好事,說了也只會讓人心疼難受。還是趕緊把會長的事情弄一弄吧,我真的很擔心他的病情。」柳室長拉了拉她的手急急忙忙便離開了醫院。


好不容易將事情辦妥了,他們將公司的事情丟在一邊慌張地又回到醫院。一則是擔心大小姐的反應、二是擔心著智厚的病情是否會如他們在找到資料看過內容所寫的那樣發生那些併發症…

「大小姐,這是你要我們去弄的資料。另外,我們已按照你的指示將人請至韓屋等候。請問我們會長他……」
「恩!回來就好。他目前算是沒事,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才讓你們請人過來,等等就替智厚做個全身檢查並且將報告交來給我。另外,我的事情我相信尹老爺子並沒有提過。」賢珠意有所指的說著,起身接過柳室長的資料袋高雅地離開。而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待她離開之後,被留下的兩人有些無法理解當初賢珠為何要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換取自己的自由…


那,又是另一個令人悲痛的起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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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