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嘩啦啦地敲打著玻璃。
   一大早開始就陰沉沉的天空不停地哭泣,雲雀抽了一口菸,灰白色的煙霧冉冉飄繞在身邊,他的目光停留在從高處看去的某一點。
   手機的震動聲音打碎寧靜。
   他回頭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聲、兩聲、三聲……雲雀走過去拿起來看來電的人是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來。
   「有什麼事情?」
   「學長,你真的要跟六道骸分手嗎?」是草食動物的聲音啊……
   他點點頭,又抽了一口。
   「嗯。」
   「……」
   「你打來就為了確定這事嗎?」
   「……」
   「……打了電話又不說話,是欠我咬殺嗎?」
   「為什麼這麼突然?學長……有了其他人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但是分手的不是他,為什麼會是澤田在寂寞?…他搞不懂。
   就好像他對六道骸說分手的時候,後者卻一句話都不說……那個虛偽者。這種時候還要對他假裝自己是個好人……
   他都搞不清楚了……
   究竟六道骸是真的天生不會生氣……還是就算生氣也可以忍耐的很好的人……
   雲雀走進自己的工作室,裡面有些混亂,因為他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而今天是星期六,外面的天氣卻比三天之前還要糟糕。他微微顫抖了一下,轉頭找著可以熄菸的東西,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他找到了一個空罐子。
   那是可口可樂的罐子。
   ……大概又是六道骸跑進他房裡一邊看小說一邊喝的飲料吧。
   雲雀默默的想著。
   穿著拖鞋趴搭趴搭的走在走廊上,一樓的電視聲音傳來精采的吼叫聲,雲雀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六道骸在看什麼。
   「球賽呢?」
   「哦!剛剛結束了上半場,恭彌要不要喝點什麼?」
   六道骸靜靜的問,手上拿著的是雲雀買回家放的盤子。
   白色、乾淨又簡單。
   很像他的風格。
   「你在坐什麼?」雲雀套上一件薄外套問。
   六道骸笑笑的回答,「反正也沒什麼事情,」一邊說著一邊將盤子包好放進箱子裡,「這個是你很喜歡的東西吧,買回家也捨不得用,所以擺起來珍藏。好久沒看到了,真的還是很漂亮呢。」
   雲雀不搭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做事。
   「對了,我打電話預約了晚上七點的餐廳。還記得嗎?我們上次去的時候沒有預約,結果等了很久的那間。」
   「嗯。」
   「……東西收得怎麼樣了?」
   「……還好……你不問嗎?」
   「……」
   「……」
   「你有別人了嗎?」六道骸的聲音很小聲,他害怕被雲雀聽見自己嘴巴說出來的話,會被發現在顫抖。
   雲雀輕輕嗯了一聲。
   六道骸停下手邊的動作,任由劉海遮蓋住自己的雙眼,突然間眼睛疼痛了起來,他拼命想要忍耐住的淚水落了幾滴。
   「眼睛又在痛了嗎?快把隱形眼鏡拔掉吧,小心你還要不要那雙眼睛。」雲雀急忙忙跑過去,六道骸彎著腰任由雲雀朝著自己的眼睛吹氣。
   「有沒有好些?」
   「沒關係,我沒事。」
   「眼睛都紅起來了怎麼還沒事?上次去看醫生給你的眼藥水呢?」雲雀一邊碎碎唸著一邊跑上去房間找,沒什麼困難的在床旁邊的小矮櫃的抽屜裡找到六道骸的眼藥水,他連忙跑到廚房裡待著的六道骸身邊。
   「眼鏡呢?」
   「啊……這裡!」
   「把藥水拿去點了,瞎了我可不管。」雲雀沒好氣的說。
   六道骸笑笑的接下雲雀彆扭的關心,微紅的眼球直勾勾看著雲雀,眼底盡是不解與一絲期望。雲雀看懂了他的眼神,轉過身,「雨下這麼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骸,幫我泡杯咖啡吧!」
   「可是……」
   「無所謂,我只是不常喝所以不習慣喝而已。」說完他就跑掉。
   六道骸還有些搞不清楚。
   不過既然雲雀都自己提了,他也就高高興興的去沖了杯咖啡,端到雲雀房裡。
   「在看什麼?」他出聲問。
   雲雀才回過神來。
   手上拿著的是義大利麵製作方式的書,「這個。」
   「哦呀呀,這不是你們出版社的書嗎?」
   「不是,這是原文書。不過那時候為了出書,可沒少看這本書。」
   「那倒是真的,我還記得」
   六道骸笑著回答,目光來回在小小的書房裡巡視著。像在確認什麼一樣,看的仔仔細細。雲雀心不在焉的翻著書,隨後才抬起頭,「咖啡呢?」
   「哦,在這裡,我看你似乎還想在看點書就放在桌子上了。」
   「那你又在看什麼?」
   六道骸聳聳肩,「沒什麼……不過你還有多少沒有收?」
   「就剩一點了吧。」
   「我幫你吧!」
   「不用了,就剩下一點點而已,我自己來就好了。」
   「那……不然我幫你丟了垃圾吧。」
   六道骸轉轉腦袋瓜,企圖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裡找到可以留下的理由,堅持著。他伸手過去拿走雲雀不知道什麼時候喝的汽水罐,裡面空空地落了兩聲敲打的聲音,那是雲雀抽的菸蒂。
   六道骸知道雲雀有時候會有抽煙的習慣,剩下的菸蒂就隨手扔在空罐子裡面。
   「我說了不用!」
   雲雀忽然大聲的喊著。
   讓手伸在半空中的六道骸有些驚嚇到,「……是、是嗎?那我先出去好了,弄好了再下來吧!」
   六道骸的聲音顫抖在空氣中,微弱飄盪,雲雀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他,「骸……我沒生氣,你知道的吧?」
   六道骸沒有轉身,點點頭就下樓。
   雲雀心底煩躁的把手上的書隨意扔在旁邊,書頁上還黏貼著當初六道骸與自己研究義大利麵時的寫得筆記。雲雀呆呆的坐在椅墊上好一會兒,瞥過頭瞧見那些紙條,他拿了膠帶把那些筆記或者心得重新黏好,他在房裡又抽了幾根煙之後才下樓。
   「你泡的咖啡……還是一樣很棒。」
   雲雀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嚇了六道骸一跳,手上的東西險些落在地上。
   「哦恭彌你下來了呀?」
   「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順便幫你一起打包。這些還有那些,都是你的東西吧?我現在才知道你喜歡收藏的泡茶器具真不少呢。」六道骸試圖讓氣氛不那麼沉悶,或者該說是不那麼的寂寞。
   「不用收了,那些你留下來用吧。就算帶走了,也暫時用不到。」
   他拉開椅子坐下。
   六道骸吶吶地將打包起來的茶具放在桌子上,「不然就先裝起來放著吧,等你需要的時候再來搬過去。」
   「……六道骸,你現在是在獻殷勤嗎?」
   「什麼?」
   「幫情人打包行李、還預約好了餐廳,是打算留下最好的一面嗎?」
   雲雀慢慢的說著,手中沒有喝完的咖啡順著搖晃的軌跡流動著。
   一時之間,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但是雲雀卻很討厭六道骸這樣的安靜。為什麼他不肯說些挽留他的話?為什麼他什麼都不過問?獨獨留下一句你有別人了嗎,這種愚蠢的問題也問得出來。
   兩個在一起的人走到分離,十之八九是當中的一個人有了其他的對象。
   「我討厭你六道骸……為什麼……你都不生氣?連對我發脾氣都懶。我對你而言,是怎麼樣的存在?」
   雲雀低喃著,彷彿手上拿著的不是讓人清醒的咖啡。
   而是讓人醉不醒的酒。
   六道骸緩緩張開唇辨,「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想,但是……你決定的事情,我不管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不是嗎?」
   雲雀聽見這句話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衝過去抓住六道骸的衣領,舉起的拳頭竟無力地落在六道骸身上。
   是呀,他說得沒有錯呀!
   他雲雀恭彌決定的事情從來就不允許變更,也絕對不會改口。這麼說來的話,長久以來似乎都是六道骸再退讓著自己,替他尋留退路,即使是自己不曾認為自己會需要用到那些退路的可能,也始終伴著他。
   但是為什麼他會覺得一切都像是例行公事一樣?
   感情退掉了,激情消散了,還剩下的只有日復一日的例行公事,像習慣一樣的存在,讓人恐慌。
   陷入自己思緒的雲雀忽然聽見從院子裡傳來的微弱聲音,他抹了抹自己的臉,倔強地不把視線留在六道骸身上。他順著聲音找去,發現在自家的院子裡有一隻小貓咪。
   「有貓耶!」六道骸跟在他後面也發現了那隻看起來小小一團,被雨淋得溼答答的小動物。
   「好像是有主人的。」雲雀瞥見貓咪脖子上掛著牌子說。
   六道骸看了一眼不大不小的雨勢,雨衣都懶得穿就走出去將那隻貓咪抓進房裡,「應該是喔!不過這也太小隻了吧?剛出生的嗎?……啊!」
   他忽然慘叫一聲,那隻貓咪立刻從犯罪現場消失。
   雲雀想都沒想衝過去抓住六道骸的手,「我看看!」
   「沒關係的啦,只是被抓了一下,你趕緊去找找看那隻貓跑哪去了!要是雲豆被吃掉了怎麼辦?」
   「少囉唆,我叫你給我看就給我看……不行得去拿藥來擦。」
   說完,他就砰砰砰地跑去找來醫藥箱。
   六道骸冷靜的看雲雀手腳慌亂地找著藥箱裡適當的藥水給他擦藥,身上被雨淋溼的水珠也落了一地。略濕的頭髮也相同地滾落雨水,有種孤獨的味道,下雨天。
   雲雀連忙抓住六道骸的手消毒擦藥,發現六道骸的安靜,他才想起自己是怎麼樣的身份……他有點尷尬的待著,而六道骸像是發現他的尷尬,溫柔地接下雲雀幫他擦的藥,「去找找那隻貓吧!」
   「……嗯。」
   六道骸看著他瘦弱的身子晃出自己的視線之外。
   說不激動是騙人。
   主動提分手的人不是他、焦心急躁的人也不是他,可是看見這樣的雲雀,六道骸也很難沒有“他回心轉意了嗎?”這樣的想法與心情。
   他的嘴角邊掛著一抹微笑。
   不是虛偽,而是真實心切的開心。
   「奇怪了……」雲雀一邊碎碎念一邊找著貓咪的影子,「怎麼跑得這麼快……」但不管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那隻貓。
   「不見了嗎?也許是跑上去了吧,我上去找找。你在樓下再找一次吧!」六道骸收好藥箱往上走去。
   雲雀還有些在意六道骸那隻被弄受傷的手,但是他也就只是多看了一眼六道骸之後便專心地找著貓咪。
   好一段時間過去,雲雀瞧見六道骸一臉呆樣的走下來,「真的不見了…對了,雲豆呢?該不會已經被吃了吧?」
   雲雀狠狠瞪了六道骸一眼,「我放出去散步了。」
   六道骸連忙陪笑表示開玩笑。
   「現在怎麼辦?」
   「等牠自己出來之外你還有什麼辦法嗎?」雲雀冷哼一聲,如果不是認識六道骸很久,他會覺得自己是在跟一個笨蛋在一起。
   六道骸還想開口說什麼,門鈴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來。他們倆互看了一眼,六道骸走過去開門,「請問哪位?」
   「啊!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是住在隔壁的山本與獄寺,我們家的瓜好像跑到你們家來了。有沒有看過這樣大小的貓咪?」
   來者頂著一張好好先生的表情,笑瞇瞇的下顎有著一條讓人害怕的傷疤。而站在他旁邊從介紹聽來,應該是叫做獄寺的人。他有著一頭白髮,帶著苦瓜臉很不情願的站在這裡似,連眼睛都不轉過來看人。
   「有的,他剛剛在我們家庭院。但是把牠抓進來之後就跑掉了,現在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六道骸溫和的回答。
   但是那個叫做獄寺的男人一聽六道骸的確有見過貓,激動的像換個人一樣,「真的?可以讓我進去找找嗎?」
   「這個……」六道骸猶豫的看了一眼雲雀,後者則表示隨你處置。
   反而是獄寺身邊的山本,他好聲好氣的勸獄寺別這麼做,畢竟那不是他們家,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這樣的要求有些不禮貌……
   「進來吧!」六道骸將只有開四分之ㄧ的門完全打開之後,笑笑的說著邀請的話,「不過這兩天家裡在收東西,有點亂就是了。」
   「啊那還真是太感謝了!」山本露出一張傻楞楞的笑容回應著,他與獄寺站在門口將溼答答的雨衣脫下來,六道骸順手接下,表現出身為這個家的主人應有的風度與態度。
   「你好,我叫武。山本武,這邊這位是我的戀人,叫做獄寺隼人……隼人?」山本禮貌地自我介紹著,一轉頭卻發現本來應該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不見蹤影。六道骸也發現自家的戀人不見影子,苦苦地笑了起來,「應該是心急得去找貓咪了吧?這邊坐一會兒吧!」
   「啊哈哈,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呀!不過,仔細看看你們家的結構好像跟我們家不大一樣呀!」
   「是這樣嗎?」
   「是呀!感覺上你們家有種比較清爽的感覺吧!對了,請問你的名字……」
   六道骸端著剛泡好的咖啡來到客廳,「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做六道骸。」
   「啊!你就是那個六道骸嗎?」
   山本忽然激動的叫起來。 
   同時間,從樓上也傳來一聲慘叫。
   六道骸不認得那個聲音,卻驚見山本一臉嚴肅又恐慌地衝上去。完全失去了剛才的冷靜,他連忙跟著跑上去瞧一瞧……
   熟悉的景象劃過眼簾,最後映入眼底的是一滑稽到讓人不知道該說甚麼好的畫面……他的恭彌……雲雀正抓著聽說是別人家的小貓咪玩耍著,而他們的客人獄寺隼人則一臉疼痛的跪坐在地上,他以為山本武會衝上去抓著雲雀的衣領大聲斥怒為什麼要動手動腳。
   但是山本武的確衝過去了,不過並不是為了質問雲雀,而是擔心著獄寺隼人的身體有沒有怎麼樣。
   六道骸慢慢的走過去,「發生甚麼事情?」
   他指了指剛剛發出慘叫的男人問。
   雲雀看了一眼似乎不怎麼想要做多餘的解釋,但是他還是緩緩的解釋一番,「那傢伙……自己被自己的貓咪抓傷了手。狠狠的……」
   他聳聳肩又自顧自的跟貓咪玩起來。
   「還好嗎?需要醫藥箱嗎?」
   六道骸蹲在山本的旁邊,他發現雲雀說得非常貼切…獄寺的手背被狠狠地抓出了貓爪子痕跡,三道紅色鮮豔的血就這麼滴落在檜木地板上。
   「麻煩你了!」
   山本想都沒想的回答。
   但是獄寺卻一臉生悶氣的說,「……我不准你把瓜丟掉,武。」
   他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也許剛好是外面的雨聲可以掩蓋過去的聲量,但是六道骸還是聽見了他們倆的對話。
   「那隻該死的貓咪抓傷了你的手…要是在嚴重一點就真的要送醫院了……你為什麼就這麼堅持要留下牠?」山本的聲音越發低沉。
   面對山本的指責,獄寺沒有反駁。
   六道骸就聽到這裡為止。
   他摸摸鼻子趕緊去找醫藥箱。
   後來,那隻叫做瓜的貓咪似乎挺中意雲雀的,一直溺在雲雀身邊,對正牌主人看都不看一眼,搖晃翹高高的尾巴在彷彿她的地盤上走來走去,像個帝王般巡視著。
   獄寺的手背暫時是包紮起來了。
   但是他們倆人之間的氣氛似乎不怎麼好。
   這時候家裡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六道骸接起來,「你好,請問哪裡找?」
   「……我是跳馬迪諾,雲雀在嗎?」
   他看了一眼坐在客廳的雲雀,深深呼吸了一口,冷靜的說,「請等一下。」
    雲雀像是知道六道骸在看自己,兩人四目相交的瞬間,雲雀就將窩在自己身上的貓咪拋下走過去接電話。
   如行雲流水般的默契。
   「恭彌嗎?」
   雲雀一接起電話,對方急忙呼喊著他的名字。
   突然間,他厭惡起自己的名字被除了六道骸之外的人呼喊。微微皺起好看的眉毛,他說話的口氣變得更加冷漠,「為什麼打電話到家裡來?」
   「不是說好今天……你要從那個家出來嗎?」
   對方似乎有點意外雲雀的口氣忽然變得如此冰冷遙遠,他錯愕了一下。
   「那麼也沒有必要打電話來吧,你是來確認我打包好了嗎?」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恭彌……我只是想問問甚麼時候過去接你比較好?」
   雲雀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個坐在客廳安靜聽人說話六道骸,那個人的背影依然和十年前看見的一樣,始終高拔挺直,卻讓他有種莫名的安心。
   ……其實他也不是想要分手。
   只是想知道,如果自己先提了分手的話,六道骸會有怎麼樣的反應。而這時候剛好出現了個對自己糾纏不離的迪諾……他只是剛好的利用了迪諾而已。
   他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只有少得可憐的萍水之交。
   「……恭彌你是不是還在留戀?還在想著那個叫做六道骸的男人?」
   面對雲雀的沉默,迪諾很快就知道其實這個人一點兒都沒打算來到自己的身邊。可是他卻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即使他知道自己只是個被利用的道具,他還是想要賭看看。
   或許自己是有機會的吧?……他這麼想著,轉頭看向窗外那棟房子,裡面住著的是他第一次用真感情去愛的人,也住著他愛的人所愛的另一個人。
   他常常想,如果自己比那個叫做六道骸的人更早認識雲雀的話,現在陪在雲雀身邊的人就是自己了;如果自己比那個叫做六道骸的人更早愛上雲雀的話,現在在雲雀心底的人就不會是六道骸了。
   但是再多的如果都只是虛妄的幻想。
   雲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這已經不是一個問題。
   迪諾安靜的等待著,直到他像是想清楚了甚麼,深吸一口氣,「我想我知道了。但是如果有機會,我還是不會放棄你的,恭彌……現在開始我是不是應該改口了呢?雲雀先生。」
   他假裝笑鬧著的聲音,參雜著寂寞與難過。
   可是雲雀不會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因為他在雲雀的心底從來就沒有過一點位置,所以雲雀不會發現自己的異樣。
   「……嗯。」
   雲雀的目光始終留在六道骸身上。
   「講完了嗎?那個人……甚麼時候過來?」
   六道骸似乎知道雲雀已經切斷了通話,他起身走到雲雀身邊溫柔的問,宛如那抹只在清晨才有的薄霧,看得見卻摸不到的溫柔。
   「剛剛那兩個人已經回去了,不過他們家的貓咪似乎還不太想離開,所以暫時說要拜託我們照顧一下。」六道骸走過去廚房裡面一面說著一面從冰箱拿了一塊乳酪蛋糕出來。
   那還是前幾天他為了慶賀雲雀出差回來,親自做的慰勞品,沒想到今天卻成了兩人的分手蛋糕……真是諷刺!六道骸不禁苦笑起來。
   雲雀在提分手之後第一次正視六道骸的臉龐。
   「外面的雨下太大了,我們在家裡煮點東西吃就好了……把蛋糕收起來,去做點義大利麵,我餓了。」
   他轉身就離開。
   留下錯愕的六道骸。
  
   他盯著拿出來的蛋糕看了好一會兒,才彎起嘴角。
   這次,他不再苦笑了。
  
   哼著他與雲雀初識時的小曲調,心情愉快的翻找著做義大利麵的材料。外面的雨仍然下個不停,卻已經不如白天時後的豪雨,細細小小輕柔般的飄盪。
   
  
  
  
   其實也不是想要分手,只是感覺很不安而已……彷彿我們的愛情是空氣、是一種習慣……但是現在知道了,就算是像空氣也像習慣,我的心依然在你身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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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小藍拖了這麼久才寫完這個故事
雖然說是改編的
但是後面幾乎是自己寫的啦xDD
然後感謝願意等待的妳/你:)
雖然結局一整個讓人感覺其實挺莫名其妙
但是對不起小藍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的結局:)
到底怎麼樣其實挺顯而易見!!!
如果可以我想我會努力的再寫個里風版本的分手吧xD
當作白色情人節賀文這樣
基本上的構思已經完成xD
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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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霏

    林雨非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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